这是摩托罗县城北边的通行礼节。
“你家婆娘呢?”
上香过后,杜牧继续问道。
“出去田里干活去了,我在家杀鸡。
“你们在我家吃饭吧?”
一看到这次的杜牧父子和以前大不相同,王二麻子就觉得自己要热情一些,甚至更加热情一些。
“不吃了,”杜牧摇了下头,继续道,“你家那闺女曹小花呢?”
“老哥,对不住啊,我闺女嫁到别人家做童养媳去啦。
“去年死一个,添一个,娃又多,婆娘再病一场,熬不住啊!”
话没说完,王二麻子差不多声音都颤抖了。
——
“王叔叔,去年你家的狗呢?”
待王二麻子情绪平复一些,小杜布开始问道。
那狗是小旺的妈妈,去年可玩得欢快。
“过年时我将它杀了。
“那狗它太老了。
“再说,没得肉吃,总要让它有点用不是?”
杜布往墙上看了看,那儿挂着的一对狗腿子应当就是那老狗的。
“你还养母猪不?”
杜布继续问道。
“我妈养,我不养。”
王二麻子有问必答,态度很热情、很周到。
离开时,杜牧在王二麻子家偷偷地放了一个小包裹。
那里面有二十两银子。
杜牧父子离家一段距离后,王二麻子在后面紧追大喊。
“牧歌,你把我这鸡带回去,给你家婆娘补补身子嘛!”
他手里提着一只刚杀的鸡。
后者还血淋淋的,冒着热气。
——
曹家圩已远在后方,又经过了“祁家湾”等几个村庄。
来到了“谷家湾”,也不知道陶小天大爷怎么样。
现在父子并不知道陶大爷已经入土并且得偿所愿了。
当然,附近几十里方圆的乡里人家都不知道。
前头,离家已经不远。
从灵鹤上远远望去,半山村后山高大,树木茂盛,野生动物众多。
前面的梯田坝子不是太大,难怪村里只有稀稀拉拉几十来户人家。
整个村子里,只有祠堂和村长老爷爷家是砖瓦房,其他人家都是茅草屋。
但这里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
父子俩的心都热了起来。
——
到家附近了。
父子俩从灵鹤上落下。
前头就是自家的篱笆院子和八间茅草屋。
小溪弯曲,水流清澈,但较小,毕竟已是八月初。
小旺汪汪地跑到了最前面进入到院子里,小白怯生生地跟在后面。
杜布很快同样快速闪身进入。
院子里,一个身材和爸差不多高的男人头发散乱,坐在矮凳上,左手拿着旱烟杆,正在吞云吐雾。
小旺围着他呜呜地叫着,很是欢快。
小白则在杂屋的墙角,试图逗弄那只名叫“大白”的新会烧鹅。
可后者有气无力地坐着。
看到阿布回来了,它脑袋只摇晃一下,然后继续耷拉到身上。
阿布没有在意“大白”,围着看向那抽烟的男子。
这个男子转过头来。
原来他就是哥哥阿揭。
“哥哥长大了,个子高了,样子成熟了。
“或许年轻时间的爸爸就是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