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反正不是去做坏事。
与清寒她们分别后,明哲没有回客栈,而是来到了嫣红阁的后屋。
前面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姑娘们也都去休息了,只有莲姨一人还在幽暗的灯火下,搓衣洗裙。
明哲走近,“莲姨。”
莲姨蓦然回头,“小伙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儿脏你快走吧!”
明哲由衷称赞:“莲姨,您弹的《出水莲》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那样好听的筝。”
莲姨微微一愣,“你竟能听出那是《出水莲》,已经好久没人能听懂我在弹什么了。”莲姨默默叹气,“他们只在意绿绮穿了什么裙子,戴了什么花,压根不会有人在意筝。”
“是一个老人家告诉我的,他教我听出了那曲子中有荷塘之景,还说弹这个曲子的人一定有莲花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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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倒是一位不曾谋面的知音了。但我这手啊,洗衣服都洗得变形了,早就跟莲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明哲望着莲姨被皂角水泡得发白的手,忍不住心疼,“莲姨,您的手是用来弹筝的,这衣服我来帮你洗吧!”
明哲正要动手,却被莲姨拦下,“不用,这些活儿我都做惯了,不碍事!”
“今天的事是我的鲁莽害了您,我帮您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没事,即使你今天不闹事,到了月底他们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苛扣我的工钱。”莲姨眼睛微微一亮,“不过我倒是真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忙您请说!”
“我想弹一首曲子给故友听。但我近来身体不好,不能抱着筝走那么远,所以想请你帮我拿一下筝。”
明哲想都没想,当即答应:“小事一桩!您的筝是放在屋内的桌上吗?我这就去帮您取。”
明哲去屋内取瑶筝,“莲姨,我取来了!这筝可真好看,不过这边上刻的诗句好像看不太清了。”
莲姨轻轻抚过那行模糊的诗句,若有所思,“上面刻的是,小莲未解论心素。狂似钿筝弦底柱。脸边霞散酒初醒,眉上月残人欲去。”
“小莲……说的是您吗?”
莲姨羞赧一笑,“当年我年纪小,有什么心绪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全憋在心里。别人都看不出,唯有他能懂,懂我筝音里的‘狂’,所以为我写下了这首词。”
“那您是要去见这个故人吗?”
莲姨宛然浅笑,“当年繁华盛景,岂止一个故人。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动手?”
“无碍,我这位故人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桃花坞,去看一眼便好,不会耽搁太久。”
“那好吧!”
明哲跟随莲姨一起去桃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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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微茫的月光,两人来到了桃花坞。
“我这位故友啊,在这桃花深处,最为合适了。她醉酒时总有痴态,与为我们写词的那位故人甚为相契。我们当时都说他们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一次她在宴席上多喝了两杯,我们让她歇一会儿,结果一转头她就不见了。你猜后来我们在哪里找到她了?”
明哲猜不出,“在哪里?”
莲姨指着前面那棵桃花树,痴笑道:“她啊,睡卧在花荫下。把满枝的花瓣当作点心吃,后来几天,她的嘴角都染着牡丹的颜色。
明哲放下莲姨的瑶筝,“莲姨,您跟您朋友约的什么时辰啊?天都黑成这样了,怎么她还没有来?”
莲姨笑道:“她啊,已经到了。她就是这桃花!”
明哲不解其意,“莲姨,您的意思是故人不是人,而是这株桃花?”
“小颦若解愁春暮,一笑留春春也住。晚红初减谢池花,新翠已遮琼苑路。”莲姨望着眼前的桃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