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没有说具体要来的时间,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所以让我觉得十分煎熬,在客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之就是很气闷。
后来等到陈乐起床,我们吃过午饭以后,才听到一阵响亮并且急促的敲门声。
我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廖小雨去开门,随后一个身穿白色体恤的男人走了进来,正视杜少。
几个月不见,他的样子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硬要挑点出来,可能就是最近几天没怎么睡好,黑眼圈很重,但整个人还是显得很有精神。
他走进屋里,看了我和陈乐一眼,脸上并没有笑容。
但我们也不敢怠慢,忙招呼他坐下。
我寻思着,别人家里刚出了事情,怎么着也得先客套几句,嘘寒问暖的,然后再说正事吧。
但杜少可能有职业习惯,一坐下来,也不跟我们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就朝我问了起来,说:“余洛,那个盒子呢?”
我忙说:“在呢在呢。”然后就招呼廖小雨赶快拿过来摆在我们中间的桌子上。
杜少看到这东西,估计有些睹物思人,微微沉默了一会,但很快又抬起那像鹰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们,说:“你们受伤了?”
我和陈乐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开始假笑说:“没事没事,跟小混混打架挂了点彩……”
杜少明显不相信我们的谎话,他轻轻“哦”了一声,眉毛一挑,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嗒嗒嗒说个不停:“打架?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原因?对方是些什么人?路上有没有被当地的摄像头拍到?有没有目击证人?有没有报警?没有?为什么不报警?嗯?”
我一听这么多问题,头都大了,而且他好像还没问完的样子。我和陈乐本来就是随便合计说点假话骗人的,不希望他问,细节什么的根本就没讨论过。而且我们觉得此刻随便面对的是谁,对方应该都能理解这个意思。偏偏杜少这人还真是不知好歹,硬是要把别人谎话给拆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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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当初被他带到局子里审问一样难受。
无奈之下,我只能摆摆手,说:“哎哟警察同志,你这是来说事情的还是来审犯人的,能先谈正事不?”
杜少也把手一摊:“这就是正事。余洛,你自己说说,你们究竟在干些什么勾当?你心里也清楚,从我认识你这个人以来,我就知道你们做的事情不同寻常,所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还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认识,可结果呢?跟你们出去了一趟,最后就这么个下场,你说这是不是正事?”
杜少这几句话,把我和陈乐说得无言可对。
是啊,我们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勾当,连我自己的说不清楚。硬要总结,那我们做的事情,就是两个字——保命。
可哪个正常人,活着是为了保命的呢?根本没有!
所以现在我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是如此,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尴尬,杜少看着我,而我看着地板,好像我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