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是人。”路明非默默远离他。

“说的你是人一样。”王斓音白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沉默了。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这时，路明非的毯子突然被扯掉了，他顿时在寒风里哆嗦起来，转头一看，对方抖得比自己还欢，浑身湿透好像刚刚洗了个芬兰浴，可又冻得脸色惨白，清汤挂面般的长发上挂满了冰渣，嘴唇倒是时尚的紫黑色。

扭头一看，还是熟人。

“老……老板娘？”路明非目瞪口呆。

“你这船开得真他妈的晃，差点把老娘晃进热水河里去！”苏恩曦根本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裹着毯子就进船舱了，跟进自己家一样坦然。

……

气垫船奔驰在广袤的雪原上，世界荒芜寂寥。

他们穿越连绵起伏的白色山丘，穿越巨大的u形山谷，然后还是连绵起伏的白色山丘和u形山谷。好像这里就是世界尽头了，一切将会循环，永无止尽地循环。

“师兄，我刚刚做了个梦。”楚子航看着路明非开口说。

“嗯？”路明非掏出芬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不过他记得刚刚楚子航没睡觉来着。

路明非疑惑的思考了一下，他选择忽略这个问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梦里我在打篮球。”楚子航打了个哈欠。

“打篮球？”路明非愣了一下。

“就在我们学校后操场，周围有铁丝围栏，晚上有灯光的那个球场。我一个人打全场，所有教学楼都黑着灯，就一个女生站在看台上看我打球。”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哪个女生啊？”

“没看清脸，感觉像个拉拉队长，我好像认识。我一进球她就帮我加油，可是我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楚子航扭头看向路明非。

“没看清脸？”

“嗯，不过，虽然看不清脸，但我总感觉和那个姐姐有些像。”楚子航指了指夏弥。

“小龙女？”路明非疑惑的看了眼夏弥，又愣住了。

“嗯？”夏弥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向路明非，“你叫我干嘛？”

夏弥说着，三步做两步跑了过来，“说吧，你们在讨论什么？”

“没什么，是关于楚子航的一个梦。”路明非解释说。

“梦？”夏弥疑惑的说，“什么梦，说来听听。”

路明非把刚刚他们两个的对话内容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哦，那个啊，我知道了。”夏弥听完以后恍然大悟。

“那个？”路明非有点懵。

“应该是我当初在楚子航体内种下的龙王庇护的原因。”

“龙王庇护？”路明非有些疑惑。

“就是一个类似精神烙印的东西，是我用来保护他的，至于具体效果，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那个爆血，过去是爆多了失控，现在随便爆，根本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你看，牛逼吧。”夏弥一脸骄傲的说。

“好吧，那确实。”

能随便爆血，那确实牛批。

“子航，人家好冷，让人家抱抱。”夏弥不知何时抱住了楚子航，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楚子航身上。

“那个……好，好吧。”楚子航面红耳赤的小声说。

他其实挺想拒绝，但一番纠结以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实在话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挺暖和的。

……

“继续往前，我们还有很远的路。”布宁说。

他们沿着河流前进，这一路上，路明非负责驾驶，而亚历山大·布宁在指路，目的地毫无疑问是路明非想去的地方。

“你们说这家伙真的认路么？我们看起来是在雪地上撒欢地乱跑。”路明非丢在驾驶台上的芬格尔嘀咕。

“根据亚历山大·布宁目前的心率以及一路上他的表现判断，他没有说谎。”紫音抬起头说。

小主，

路明非看着紫音眼中的蓝色光芒逐渐隐没，“嗯，明白了。”

路明非知道眼前这位紫音小姐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电脑姬，还是综合了雷达、扫描仪、还有测谎仪等多重功能为一体的全能型选手，路明非没有去质疑她能力水平的资本。

所以，她说啥就是啥，咱只管听和信就得了。

布宁把克里斯廷娜交给夏弥看管，起身来到驾驶台前，举起军用望远镜眺望前方，“我其实是不认路的，而那个家伙估计也没去过那里，但是我收到的地图是正确的，越过这道u形山谷，我们沿着那条结冰的河走，你们会看到一个明显的地标，我们可以在那里加油。”

……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加油站。

一座空无一人的加油站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片了无人烟的雪原之上，并且里面设备是崭新的，小卖部里还有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就像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就很违和……

但违和归违和，他们还是走了进去，该吃吃该喝喝，显得轻松平常。

这里又不是兰若寺，吃的喝的又不会突然变成癞蛤蟆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