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天见状,感觉不妙使劲摇着铃铛,千桑抱着阵痛的头,忍受身体被虫钻的痛。趁还有意识在,从怀里掏出了蝎娘给的那瓶药。
当初她可研究好半天,才知这药若喝下去一滴便可麻木身体,耳眼鼻,听不见看不见闻不到,严重则七窍流血而死。
千桑一整瓶喝了下去,耳朵渐渐封闭了外面的声音,身上的血腥味也闻不到了,只觉得,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流着血,她的脸上,脖子上感受留下来的血。她拿稳剑,趁她眼睛里还能看见最后一丝光亮,看准了易如天的位置,吼道:“你以为你能翻了天吗,今日就送你上天。”
一剑封喉,易如天瞪着眼,手拿着铃铛不敢置信的带着他的遗憾倒地。他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他怎能死,他不甘。荆越的所有人,他恨,他死得不能安息。他不甘心,他恨哪。
此刻,千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累了,她现在好累。
时宣皓带着东黎军与易如天同党城门外对抗,此刻,姗姗来迟,看到狼狈的场面。
跪地,自责道:“我来迟了。”
一旁的人道“:“殿下节哀。”
想要扶起时宣皓,时宣皓恶狠狠推开了那些人。他母妃半路派人拦住了他,什么带军入城是死罪。
现在好了,他五哥没了。
顾和瘫在地上,一旁躺着赵谨的尸体。千桑木木的站着,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此时她才想起来被自己挑筋断了腿的顾和。急忙摸找,“兄长,在哪?”由于听不见看不见,她声音越来越大,“顾和,顾和……”
时宣皓扶住千桑,看着眼睛,耳朵,鼻子都在出血的千桑,“五嫂。”
千桑听不到他的声音,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到他不是顾和,一把推开了他,到处找顾和。
“顾和,你在哪?对不起。”想起被自己挑断了筋腿的顾和,她愧疚,她恨,恨她无能,恨她受人控制。
她不停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和被抬到千桑一旁,千桑摸了摸他,顾和心疼的抱住千桑,“无碍的,不怪你。”
千桑听不到,时宣辰替她压了那龙眼,葬在了主机室里,她痛。她断了顾和双腿,她痛,她好痛。那种失去她阿爹阿娘的窒息气息又回来了。她快呼不上气了。
痛得她摸到顾和的那一刻,她说不出话,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荆越王体内的鳞白骨感受到千桑身上的疼痛,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在荆越王身体里乱窜,荆越王疼得嗷嗷叫喊。
鳞白骨是千桑用自己的血滋养的,千桑受的小伤小痛,它感受不到。但这种窒息的疼,会异常敏感。鳞白骨时不时的窜动着,荆越王咬牙,冷汗出一身。此刻他真想灭了千桑九族。可他笑了一下,千桑哪里还有九族给他灭。好呀,很好,千桑送他的礼,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