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烟杆子往地上磕了磕,把里面的烟叶子磕出来伸脚碾灭。

很快,面色煞白的刚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与他面色截然不同的大男人。

几个男人戴着皮帽子穿着皮袄子,一脸横肉,嘴角向上扯的,像是在笑,又不像。

胡村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急忙起身,沟壑纵横的老脸堆起笑容:“几位爷,里边坐,你们是打哪来的呀?”

几个人带进来一身寒气,顺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黄豆,把背上的大刀脱下往炕上一丢,毫不客气地蹬掉脚上的毛皮靴子,爬上了炕。

“冻死老子了!”

男人骂道,抓下头上的帽子,顺便将黄豆一把塞进嘴里。

胡村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老婆子,赶紧给几位爷倒碗热水!”

自己拿起锅铲将锅里的黄豆铲了几下,喊儿子拿个盆来,端起锅就全部倒进盆里。

他亲自端到炕上放在炕桌上。

“几位爷,才炒的黄豆,你们尝尝。”

随后他拉了一个凳子坐在炕边。

看几个人吃了喝了,又开口:“不知道几个爷打哪里来?到我们这个小破村子有什么事情吗?”

“嘿!”

为首那男人一边大把抓着黄豆,一边斜着眼睛看这老头。

“你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吧?”

胡村长道:“是,老夫姓胡。”

“那就没找错人。兄弟们山上的日子不好过,这不,下山到村子里面来过过冬。”

“是是……”

胡村长嘴上答应着,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山匪,前几年被官府围剿了一通,有几年没有下山过冬了。

还以为死绝了呢。

这就又冒出来了。

这些孙子贼精,落了雪以后才来,大雪封路,村民们一个也都不敢跑,出去要么冻死,要么迷路之后再冻死,根本没有机会去报官。

再说,也无人敢去报官。

自己家人在人家手里捏着,没人敢冒这样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