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对纪濯那副俊朗模样视而不见,实则是这男人脑袋受了伤失了忆,谁能摸得清他底细?
万一他家中已有妻室,自己岂不是平白搅进一滩浑水,往后麻烦不断。
相较之下,叶小大夫人又好,又知道底细,林熙禾自然不会把自己与纪濯联系到一起。
“今日我同你一起出门。” 纪濯坐在床边,理了理略显皱巴的衣衫,抬眸望向林熙禾。
“不行,你还没好全,城里远着呢,别耽误我行程。”
林熙禾皱着眉头,边麻利地收拾自己衣服,边连声拒绝。自己一个人进城都够折腾,这两日大雨倾盆,路上指定像烂泥塘似的,黏糊又难行,真要是带上纪濯,他伤病在身帮不上忙不说,还得让自己分心照料,保不准半道上又出啥岔子。
话一落音,林熙禾也不管纪濯那黑沉沉的脸色,三两下便将屋门落了锁,踏上进城的路。
起初,冷风裹挟着湿气,一个劲儿往她衣裳里钻,冻得她牙关紧咬、浑身哆嗦,走着走着,身上倒是渐渐暖烘烘起来。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眼瞅着快到城里,脚下不知踩到啥滑溜溜的玩意儿,身子瞬间失衡,“哎哟” 一声摔了个结实。
林熙禾咬着牙,双手撑地,艰难地撑起身子,只觉右脚踝处传来钻心剧痛。
她忍着疼,在路边站了老半天,那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无人驻足,直等到她眼眶泛红、满心绝望时,才盼来一辆慢悠悠晃悠过来的驴车。
“大爷,劳驾送我去济世堂,这脚实在走不了。” 林熙禾赶忙招呼,忍痛从兜里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
赶车的大爷瞧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接过钱,伸手扶她上了车,扬起鞭子,吆喝着驴儿往济世堂赶去。
抵达了济世堂。
彼时的她,模样颇为狼狈,衣裳上沾满了泥点子,斑斑驳驳,下摆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活脱脱像个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
这副模样刚在医馆门口一现身,里头正忙碌的叶云帆便眼尖地瞅见了。
他赶忙搁下手中正捣鼓的草药,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林姑娘,你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