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们在陛下面前,好歹也收敛些吧。”

“陛下心中跟明镜似的,又怎会不知。”顾青淮一脸委屈,小声嘟囔着。

林熙禾闻听此言,心中一动,正想借机探听一下陛下对纪濯的态度。

毕竟方才种种情形看来,陛下似乎对纪濯颇为赏识,对于纪濯的有些行径,分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说来,陛下对你们倒是颇为纵容?”

“不过是因为我们还有用罢了。”

顾青淮目光平静,看得通透:“不过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当下朝局之中,我与纪濯不论闹得如何沸反盈扬,终究是无人能够即刻取而代之。但这朝堂风云变幻,旦夕祸福难料,一旦日后有贤能之士崭露头角、脱颖而出……”

“那在这之前,局面就会一直如此维持下去吗?”林熙禾追问道。

“如今北境已然平定,四方初定,只要不与南诏再生衅端,又能与西域维持交好之态,外无战事忧患纷扰,陛下必然会将心力倾注于整肃朝堂,一扫积弊。”

顾青淮条理清晰地分析着,说完,不禁好奇地看向林熙禾,“你今日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朝堂之事了?”

林熙禾听着顾青淮的一番话,暗自思忖,纪濯若是依旧这般我行我素,恐真有一日会失了陛下的恩宠。

但倘若顾青淮主动退婚,陛下会不会顺水推舟成全他们二人呢?

她沉默片刻,才敷衍道:“就是随口问问。我不想在外头待着了,要回营帐去。”

言罢,转身便要往回走,刚迈出几步,却发觉顾青淮还傻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