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声嘶力竭地喊着,在她心中,活着才是一切的根本,所以无论遭遇多么不如意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想过轻生。
“你怕我死?”顾青淮是掩不住的动容。
“别说你了,路边的狗死了,我都舍不得。你能不能先吃颗解药?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林熙禾心急如焚,紧紧拽着顾青淮的胳膊,此刻,她已经清楚地看到顾青淮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而随着她话音刚落,顾青淮的眉头已然紧紧皱起,脸上开始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这副身子,未必能扛得住这药的药力,所以……”顾青淮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几分艰难,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似在强忍着体内翻涌的药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林熙禾。”
听完这话,顾青淮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苦笑,笑声轻浅,却透着无尽的悲凉。
此时,他的眉头已然紧紧皱成一团,脸上的冷汗如豆大般滚落,浸湿了领口。
“解药呢?解药在哪里?”林熙禾彻底慌了神。
顾青淮却赌气似的将脸别向一旁,只是那只按在胸口的手,呼吸急促而沉重。
“你说话呀,解药在哪里?你要是还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林熙禾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想着就此放任顾青淮不管,可双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怎么也狠不下心。
顾青淮甩开林熙禾的手,拿起锦盒,身形摇晃地起身,朝着自己的床榻蹒跚而去。
林熙禾见状,也赌气似的将头蒙在被子里,试图将这混乱的一切隔绝在外。
可仅仅一瞬,她又烦躁地将被子一把拉开,连鞋袜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往顾青淮的床榻奔去。
坐在床边,看着顾青淮前几日才稍有起色的脸色,此刻又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林熙禾彻底相信这药的厉害。
“你疼死好了。你死了,我以后都不会想起你。”林熙禾咬着嘴唇,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可嘴上依旧逞强。
听到这话的顾青淮,拭去额头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吃力地吐出一个字:“好。”
随后,他竟直接伸手拿出锦盒里剩下的那颗药,看也不看,便径直塞到嘴里。
“你这个疯子!”
林熙禾怎么也没想到,她嘴狠,顾青淮更狠,自己都这么痛苦了,还要用这种方式逼她。
顾青淮又咬着牙艰难开口:“你......你是要现在告诉我?还是要在我坟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