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袁晏溪并未理会邱氏,只是出声将一直在偷看的陆惜之抓了出来。
陆惜之赶忙过来,恭敬的行个礼:“厂督。”
“杨家上下都在这里,若有疑问,现在问吧。想必杨老爷定会如实相告。”
邱氏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他默默点头。
“杨老爷,当年你将张彩霞扫地出门,她就轻易同意了?”陆惜之单刀直入。
杨功成似很不愿提起这个人,表情厌恶得很:“那个女人想要进我儿的房,真是想得美,她以孩子要挟我,否则就要去客栈闹事,说我杨家欺辱妇女。悦来客栈是我全部的心血,怎么能让这样的下三滥毁了。我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写了一张承诺书,写清楚那孩子跟杨家毫无瓜葛,以后都不得踏入我杨家半步。”
“你只给了她钱,再无其他?”
“足足二百两,他们全家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个钱,她还想怎么样?”
嚯!二百两!杨家可真有钱。
张彩霞有这么多钱,让陆惜之更加肯定,她名下定有房产。她为人精明油滑,会给自己铺好所有后路,赚来的这些钱有可能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没有什么想问的了,陆惜之对袁晏溪点点头,暗示他可以离开。
袁晏溪站起身,抖抖衣服,皮笑肉不笑的说:“杨老爷若还想告御状,我随时静候佳音。”随后率先向大门走去,陆惜之和东海南洋则紧随其后。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领着丫鬟急急走向他们,乍看到袁晏溪等人还惊了一下,赶紧退到一边。
袁晏溪目不斜视的越过她,唯独陆惜之看出这妇人哭得梨花带雨,心急火燎的,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眼睛追随妇人的背影,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事发生。
“陆姑娘?”东海不解看着她。
前面的袁晏溪听到声音,也停下看了过来。
“袁厂督,你们先走,我去看看。”说完就急速朝来路返回去。
袁晏溪示意东海跟上,这才带着南洋先行离去。
“老爷,瑞儿肯定知道错了,您赶紧派人把他喊回来吧,这都好几天了,我这心放不下啊。”只见那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朝杨功成哭。
“吴姨娘,你这是做什么,没看见老爷正烦心吗?刚送走大佛,你跑这嗷什么嗷。”周氏刚才的温柔不见,转瞬换上一副夜叉脸。
“夫人,求您让我出去找瑞儿吧,他从没有这么久不回家的时候啊。”
“哼!戏子生出来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你说他谁不喜欢,偏生又喜欢个戏子,果然啊,这贱种都是有样学样。咱们杨家可没脸上那‘鸾凤楼’去寻人。哼!”
陆惜之暗暗好笑,贱种有样学样,那不是骂你老公呢么?!
“好了好了!把康儿扶进去,你也给我回去!”杨功成没好气的对周氏吼到。
周氏不甘心的扭头就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杨功成让地上的女人起来,缓和了语气对她说:“瑞儿这次实在不像话,居然想跟一个戏子私奔,让我丢尽脸不说,他还敢金屋藏娇!”
“老爷,让我好好跟瑞儿说,他会听的,你让人把他叫回来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呜呜呜…”
“好了,丽姝啊,别哭了,我这就让人去喊他。”
杨功成招来两个家丁,对着他们耳语一阵,待家丁走后,就让妇人先回去等着,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妇人含泪点头,末了,又见四下无人,拉下杨功成的头,轻啄一下男人的嘴,又勾魂的飞了个媚眼,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而杨功成那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直叫陆惜之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准时机,陆惜之在院外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啊,你是谁?”
“夫人莫怕,我是东厂缉事,我叫陆喜宝,有些事想问问你。”
夫人显然很害怕,自己家里跳出个外人,还自我介绍,奇怪得很,刚想叫人,就被捂住了嘴巴。
陆惜之眼疾手快上前按住她:“夫人,我们是因为张彩霞的事来找杨老爷的,本是要走,但看你着急路过,以为有急事,所以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是我的令牌。”
妇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夫人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