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之跳起来,“老爹!你怎么能让男子进女儿的闺房!!”
陆仲廉狠狠瞪他一眼,碍于袁厂督在屋外不便发作,他拧着女儿的鼻子,警告她:“人家不是没进来吗啊?赶紧给我出来,袁厂督可以咱们陆家的救命恩人。”但陆仲廉说完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看着女儿,突然有些感慨,虽然刚开始时袁晏溪出面才让陆家有了机会,可是自家女儿也是功不可没的。
他低声说:“袁大人一大早就来了,还带来好多昂贵药材和补品,有些是宫里赏给陆家的,外面都没得卖的好东西,还有些是袁厂督本人送的,你每月吃着人十两银子月银,好歹那就是你上峰,别没个轻重的。”
陆惜之听完脸嗖的红了,心下汗颜,不敢看老爹的眼睛…什么上峰下属的,两人嘴都亲了…她突然觉得背着父母谈恋爱,真是刺激啊。
“陆惜之,有案子。”袁晏溪突然出声。
果然。
“什么案子。”陆惜之来了十二分精神,推开陆仲廉,朝他看去。
袁晏溪把她带到了护城河边的青秀山上,陆惜之以为又是凶杀案,两人正在去案发现场,然而男人一路都没说话,反而一直想牵她的手,但都被她巧妙避开了,于是,现在更像是慢悠悠的闲逛一样。
又爬上了一处小山坡,他拉着陆惜之,让她坐下来歇一会儿。
“现场在哪?别耽误了时辰,远之他们没来吗?”陆惜之装傻,不肯坐下。
“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袁晏溪扯着她不放。
“什么话啊,边走边说不行吗?”
“坐下来。”袁晏溪不由分说的,把陆惜之按到了草地上。
陆惜之龇牙咧嘴的,还要反抗,袁晏溪低声说:“坐着,有话对你说。”
“我还生气呢,你想说什么。”陆惜之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做出一副弱女子的样子。
袁晏溪没有理她,猛地抓过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让陆惜之感受他此刻的紧张。
陆惜之的手心,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抬头审视袁晏溪的脸,他有心脏病吗?怎么跳那么快。
男人却像变戏法一样,突然从背后掏出一只漂亮的戒指,他嗓子发紧,诚挚说了一句:“惜惜,我们成亲吧。”说完,向来意气风发,让各个官员谈虎色变的袁大厂督,他英俊的脸涨的通红。
陆惜之先是吓了一跳,后来看看他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莫名想笑,自己只是在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对她说过几百年后男女结婚时的境况,没想到他却记下来了。
可笑容还没绽开,心里突然又觉得酸酸的,有人和自己求婚了哎,上辈子,她只唯一谈过的一场恋爱,还是无疾而终的那种。
她看着那枚漂亮的戒指,一圈黄金戒圈,镶着珍珠和翡翠,富丽耀目。
不仅有宝石,戒面中间还托嵌着一颗大珍珠,圆润透亮,两边分别嵌一枚雕刻成蝙蝠状的翡翠和红宝石,还蛮像果汁软糖的,看起来很可爱。
她此刻已经被这惊喜,炸的晕晕乎乎,接过戒指,满足的就这样笑开了怀。
下山的时候,挽着袁晏溪的臂弯,陆惜之突然问道“陆家的案子,就这样了吗?”
袁晏溪想了想,“在百姓面前,也许就这样了,但是在百官面前,皇上自然会给陆家一个澄清,只是…我们目前查到的证据,不会被公之于众。”
看到陆惜之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他揽过她的肩膀,安抚道:“另一个层面上,追查还会继续。”
大约一个月左右以后,有一股传言在整个京城传播悄悄蔓延开来,大街小巷,通过各种渠道,不断有人在爆料,户部官员陆仲廉遭奸人所害,被污蔑贪腐,纵容自己的家人收受商人贿赂,为一己私利侵吞国土土地。然而皇上早已经查明,陆大人是被彻彻底底冤枉的,还赞扬了陆仲廉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这股风,刮的很猛、很强劲,终于有一天,被有名的说书先生编成了段子,在各茶楼流传。
又过了半个月,由户部李尚书亲自登门,给陆府送去皇上钦赐的匾额,陆仲廉官复原职,正五品金科郎中。
另外,祁皇还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一场全国人口清查,在这次清查中,文武百官莫名其妙的成了首当其冲的调查对象。
而不久以后,太子突然离开了东宫,前往蒲甘边境,紧接着是宣王,贤王和瑞王纷纷离开了京城回到各属番地,百姓们也都敏感的察觉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而陆仲廉贪腐一案,再没有人提及,新的案件,很快又接踵而来了…
这天,陆惜之从东厂回到家,一走进主院,她就愣住了,厅里聊得热火朝天的,父亲母亲还不时哈哈大笑,她以为今天有什么喜事,赶紧快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