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没事,人有三急,没什么。”方元礼笑着说,本想说不敢,不过想想不太妥当,于是马上改口。
陆惜之将令牌放回腰间,坦然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并没再说话。
方元礼心里忐忑,额上冷汗未停,这样的场面更让人慌张,心一铁,状似沉稳的问:“不知何故将方某带到这里。”
陆惜之收起刚才的和善面孔,突然说:“我以为方师傅已经知道?看来,还是需要人提醒一下。”
她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东海手扶腰间挎刀,横眉怒目走进房中,数了一通诸如伙同官员结党营私,挥空粮耗,私挖矿产,打造兵器等等罪状,最后吼他:“你可认罪?”
方元礼当然不肯承认,哆嗦着嘴唇:“方某不知大人在说什么,还请明察。”
就知道你不会认。
陆惜之在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又说了在咏叹岛上,咏叹楼里所看到的一切,以及方元礼在岛上寻欢作乐,参与残害良家幼女的恶行。
“常任新就是用这些手段,让其他官员,以及你!为他做事,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我想方师傅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吧?”
陆惜之指着他:“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方师傅在明知所有计划的情况下,参与其中,就是要勾结内外势力,推翻皇上!推翻大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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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礼服了,东厂果真是无孔不入,无所不知。陆惜之所说的所有内幕和推测的事情,有如神助一样八九不离十,先不论这叛国是死罪,光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背着他,跟官臣勾结,把方家祖传的手艺和技术外传,大肆私造精密武器……
绝对不能曝出去,一旦曝出去,必死无疑,方元礼彻底服软了。
陆惜之冷笑地说:“哦,方师傅真是服了?”
“陆辑事,我……服了,服了。”
“叫你干什么都听?”
“……听,听。”
“好!”陆惜之毫不犹豫地说:“本辑事也不喜欢磨磨叽叽,开门见山吧,你要是认罪,那就是为我所用,对本官言听计从,我保证你的安全,你之前所做的事,也可以不提,既往不咎,还有他们给你的好处,也可以继续保留,不用退还。”
方元礼闻言大喜,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了,连忙大声说:“小人愿为陆辑事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原本想着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自己虽说掌握大量的机密,可是这些东西反而让自己死得更快一些,就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幸免,毕竟跟着父亲混了这么久,方元礼深知这里面的黑暗,就只拿大理寺的大牢来说,那些老狱卒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想活命?跟阎罗王去喊吧。
现在东厂发出邀请,不仅保往自己,还把责任给他撇干净,就是以前的好处也不用吐出来,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做梦,难以置信,方元礼现在根本没有选择,马上就发下毒誓宣布效忠。
陆惜之讥笑:“诶,方师傅先别急着表忠心,北雪,把笔和纸拿给他。”
北雪闻言马上拿了笔和纸,交给跪在地上的方元礼。
“陆辑事,你这是……”方元礼一时被陆惜之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要自己写些什么,闻言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惜之看也不看,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闷了一口茶,这才淡淡地说:“方师傅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要写些什么,我先把话放在这,若是你写的东西不能让本官满意,那东海掌刑倒是会看在老方师傅的面子上,在东厂,给你安排一间干净的牢房。”
东厂的牢房?方元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