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菱没好气的对陆惜之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就被贬了官,怎的他还笑得出来。”
袁晏河也皱眉道:“一转眼,景明就从三品官降到了六品官,赶明儿御史大人们再看他不顺眼,还不得被贬去看守城门?”
陆惜之却不慌不忙的笑道:“此乃大喜事,不信你们问问夫君。”
苏向菱眼见这个讨人厌的女子也跟着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儿子身边,使劲推了他一下,问道:“你别傻笑了,快说说到底什么回事。”
袁晏溪回过神来,笑吟吟的道:“母亲这是担的哪门子心,明明这都是皇上厚爱,明天我就进宫磕头谢恩去。”
苏向菱佯怒道:“你把话说清楚了,吊的人心里七上八下。”
袁晏溪笑呵呵的对大家解释道:“以前虽说做了厂督,实际上却是个凶职,不过是借了皇上的威仪狐假虎威而已,因东厂不同于任何衙门,可以由皇上亲自指定,又因我年纪小资历浅薄,实则不算是个正经武官,勉强算是带了品级的侍卫罢了,更是不被吏部兵部承认的伪官。一旦遭遇什么变故,没人会承认我的东厂厂督身份,户部随时可以解除我的职务,撵回家来。如今皇上还赏了我正六品的主事一职,隶属于刑部,今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当官了。这一步对于无数人来说,意味着一步登天,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陆惜之听他这一番胡说八道,偷着乐。
可袁家人却颇为认同,算是明白过来。
苏向菱随即喜上眉梢,感叹道:“还是圣上想的周到,可别再做什么厂督了,为娘整日里为你提心吊胆,走到哪都遭人厌恶白眼,官家太太们的宴会都不邀请我了。”
袁晏溪点头道:“今后咱们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只要踏踏实实的办好差事,什么危险都没有。刑部主事是最不得罪人的职位,也再不怕被御史莫名其妙的盯上。”
“母亲,大哥,我可算有了正式官职了。”
苏向菱和袁晏河相视一笑,忙叫人准备酒菜,一家人也要庆祝一下。
袁晏溪确实说的好像不假,因祸得福从而跳出了人见人憎的帝王近臣身份,成为一个普通官员,那些曾经憎恶他的官员也不在针锋相对的处处针对袁家,不再是风口浪尖的地位,让作为侯夫人的苏向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