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转,日日无休,花红照映。
轩窗,竹帘半卷,趣妙横生。
每晚,崔留央脑子里回响起各种责备声,全是谢子羽的声音,无法好好入睡。
谢子羽成了她的噩梦,夜夜都会出现。如此。
她太想摆脱这般折磨煎熬。一日比一日勤奋上进,依旧免不了谢子羽的“残暴”对待。
达不到啊,达不到。风和花,雪和月……那些简单普通的字眼原来都可以那么美,还是她书看得不够,自怜出身。
谢子羽每晚,同样噩梦不断,都是崔留央的身影,大大咧咧,仪态全喂狗了一样。她将百钺字绘成了狗爬般,枉费他悉心传道授业。哪里有她这样的蠢蛋!
看不见的岁月,听不到的花落,忘不了血仇,流不尽的痛楚,愁聚于眉眼,坐也不安,立也不安。
谢子羽的心里,混杂着永远躲不开的血色。
明明手上多了一张好牌,未知这牌能不能是胜算。
涉世弥深,容易被情迷乱。他绝情绝爱,只为那父仇而生。
不料,谢子羽染了伤寒,崔留央因久不见谢子羽身影,奔来相探。她本在药铺做过学徒,识懂药理。
谢子羽怕药苦口,崔留央只好日日早起,把药磨成粉,混入糖末,哄骗着谢子羽吃下去。在其细心照料下,谢子羽逐渐康复,直到痊愈。
“这段时间疏忽了你的课业。”谢子羽道。
真是会扫兴,崔留央心中暗自叹气。其实谢子羽生病这些日子,她活得很轻松,不必带着面具做人,不必笑不露齿,不必步步生莲。
“课业的事不愁,有你这么好的老师,而且我也很上进,是吧。”崔留央乐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