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会得此时意(四)

权势压人,留央满腔怒气只能在肚子里打滚,心里骂骂几句,依旧还是笑眯眯福身,乖乖行礼叩安,感恩戴德之状。

“免礼,都是一家人,勿要见外。寡人闻讯,快马加鞭自猎场而来。幸好神佑伯母。深夜到来,不敢惊扰府上,不当之处,尚望谅宥。”承武略甚是有礼道。

若是崔留央与承武略之间没过节,不免会受宠若惊。那些言辞,留央听听罢了,并不入心,有口无心,貌作郑重地回道:“陛下仁慈,铭感皇恩。”

“寡人守在这里,夜且深,嫂嫂你们都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承武略说得肺腑道,“兄长不在大都,若是伯母有个长短,寡人难辞其咎。理当寡人来为伯母守夜。”

崔留央倒是被承武略的说辞惊到动容,料想不到会有如此热络之心,她自己诸多烦忧缠绕,也就不想过度猜测,怔怔地站于承周氏旁。

承周氏微微颔首,道:“陛下如此费心劳神,祈代母亲谢此浩『荡』隆恩。”

“嫂子不必多礼,伯母为长辈,寡人作为小辈,兄长不在,代兄长尽孝,理所应当。近来气候多变,乍暖还寒时候,尚希望嫂嫂能多保重。伯母病了,希望太师府上,其他人莫要再病。兄长为国出征,寡人不想兄长归来,看到府上颓废,让兄长心冷。”承武略连忙道。

承周氏听到自家夫君,也已知晓前方吃了败仗,殊以为念,黯然道:“陛下盛情,不胜感荷。”

随后承周氏行礼告退,崔留央紧跟其后退下。

承武略再无他言。

翌日天明,时辰不早,崔留央来到老夫人院子探视,听闻婢女所言,汤『药』皆为陛下亲手呈奉给老夫人服用,承武略依旧还在太师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