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王竹失声痛哭。
众人随着王大郎的述说,仿佛降临那夜的河滩,目睹可怕命桉!
“三弟吓得腿软,没跑出多远就被贾风撵上了。三弟问贾风……鼠大郎呢?贾风指指野山河。这毒夫威胁三弟,若三弟告官,他一定咬死了说三弟是同谋。他扔给三弟三串钱,若三弟答应不往外讲,可拿了钱即刻走。三弟这才相信贾风只害鼠大郎、不害他。”
王翁摇头:“拿了这钱,也算不得同谋。只要三郎连夜去临水亭、哪怕跑回村一喊,把事情喊出来,贾风还敢当着村邻杀人吗?”
王二郎冷哼一声,脑中纷乱无比。今世鼠大郎挪的是王三的藏钱,前世挪的谁的?如果前世也是挪王三的钱,王三哪来的钱?前世家徒四壁,顿顿糠饭,哪来的钱?
王大郎:“阿父说的是。其实至此,才是三弟的第一错。一直到贾太公离世,他都没报临水亭,是第二错。他去吊唁时,贾风放心了,把阿菽的事交待给三弟。第三错就是鼠大郎被打捞时,三弟就在岸边、临水亭的吏也在那,他仍没喊出实情!”
王翁:“三郎现在哪?”
王竹哭的鼻音沉重:“我阿父被任亭长带走了。程求盗怕我一人在家出事,把我带过来。”
王翁:“别怕。程求盗愿把你带来,就证明这事跟你无关。”
“不!阿父前些天丢了一个钱,到处找,后来在我床席下找着一个钱,他特别生气、骂我偷钱。我便和他斗气、不愿再跟他说话。其实那时候我多琢磨、细想,说不定能发现阿父不对劲,让阿父把秘密讲出来的。为了一个钱,阿父不值当的暴怒。我是他儿啊,尽跟他斗气了。呜……我咋这样不中用,我不孝,呜……”
王二郎烦躁道:“不关你的事。”
王翁的老泪润在眼眶里,鼻翼翕动:“自身不正,还能让家人扶一辈子吗?阿竹啊,记住,先得是父慈、才是子孝,否则就是愚孝!”
王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