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梅才将逐火之蛾之中关于这些部分的责任担下，已让凯文不会因此因为这个世间的污秽而失去希望，离开这里。

这也是梅不希望凯文离开而做的有限挽留。

云东华拍了拍他仍旧有些颤抖的肩头，叹息了一声，眼神带着几分淡然。

“这也正常，一个这么大的组织里总有几个疯子在。在处理完了麻烦后，你将主谋送上审判台还是就地正法了？”

“审判台……”

这个回答令云东华有些惊讶，但也多了几分释然感：“也是啊，我可适应不了与习惯了杀人的人共事。凯文自始至终都是凯文啊。”

看着云东华爽朗的笑容，凯文的头低的更深了:“不，云东华…先生，我…杀的人，可能比你想的，多的多。”

“那又怎样？你在杀了他们的时候忏悔过吧……”云东华闭上眼睛，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似是在回想着什么一样，“说来惭愧，我其实看见宰杀牲畜都会有一点恶心…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我甚至残留着人类意识的律者也杀不了。而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初的组织里经常被说太过仁慈了。我也常常这样想‘仁慈的正义莫非不对吗’？可是，我得不到答案……”

“那后来呢？”

凯文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和他坚定的理念如此相近，而云东华的停顿则更让他有些焦躁起来了。

因为，他一样希望得到答案，虽然先人给出他的答案可能不明确，也可能不让人满意。

“…没有得到呢。不过，我觉得仁慈不会是完全无用的。只有守住自己的本心，保留住自己内心的原状…或许十年，百年，千年甚至更加远的时间，只要坚守住，就一定可以得到答案，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还有可能在得到答案前我们就已经麻木的可能。那时，得到的答案则有可能会是错误的。”

“那你就见证着吧，会有和此时的你我一样的笨蛋坚持到给你看到真正的答案，再感动到你，让你再度相信那份奇迹的存在……”云东华咳嗽了一声，“扯远了，我们的正题是击杀炎之律者，带回尸体与核心，并恢复逐火之蛾之中低落的士气。”

“眼下的问题确实是要先行处理的…我去申请一下7th与2rd的限制解除。然后，坐空舰去澳洲吗？”凯文微微一笑，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你先搞定我的外出许可吧，到梅那里。空舰太慢了，我带着你瞬移过去，一分钟登上那片火海不成问题。”

看着云东华胸有成竹的样子，凯文微微颔首，大步离开了房间，收敛了笑意。

云东华关上空调，望向窗外的高悬金阳，眯起眼睛来，背对着凯文收拾干净的办公桌，坐了上去。

但愿事情能够顺利吧。总感觉最近澳洲的存在越来越模糊了，得赶在正式沉没前完成击杀才行。

他扯开外套的拉链，将里面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看了眼有了明显移动的崩坏印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虽然不知道这印记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移动了这些距离应该有着特殊的意思才对…终焉啊终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在你降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