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是桦珍在士兵的刀下救出的,孩子惊恐的眼神,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魇中。烧杀平民的场面,桦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虽然,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救人,但是,他依旧势单力薄。罪恶感,无力感,在他十六岁的冬夜,烙上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怎么?将军是看到什么了吗,为何反应如此强烈!?”花满楼蹲了下来,强大的内力,让桦珍动弹不得。
“瞧瞧!还哭了!”花满楼伸出右手轻轻地拭去桦珍眼角的泪水。
桦珍闭上眼睛,任凭这只手在脸上游走,无奈地问:“你到底是?”
一个“谁”字还没有出口,花满楼已经用嘴堵了上去。
一阵吸吮和狂咬过后,桦珍的嘴角上鲜血顺着下巴流到了衣襟。
“将军,有答案了吗?我这人不喜欢把事情说得很明白,太明白就不够有趣!看你这惨白的脸,还带着血,真是美极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味道熟悉吗?”花满楼奇怪地大笑起来,在山顶的开阔的谷中,堪称惊悚。
“是血的味道。”桦珍低下头认真地回忆起过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
“我父母的血,还有一个人渣的体液!”花满楼意味深长地擦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将擦拭的帕子,扔下悬崖,口中轻声地吐出一个字:“脏!”此时,他世界里的悲伤和愤怒在时空中转换,节奏愈发快了。
雾气越来越浓烈,相差一米,都未必看得清。
“所以,你就是当年小豆子,也是老巫灵王的儿子?”桦珍呼吸急促地问。
“我像吗?巫灵王族人的血天生带剧毒,如果我是,你岂不是已经毙命!”花满楼心里一沉,忽然觉得桦珍并不在意,即使曾经的他为了救自己接受鞭刑,差点没了小命。
“那你是?”
桦珍和花满楼一个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一个背靠山河容光焕发,真是相差甚远。
“刘厚是我父亲,尘源是我母亲,我原名刘元卿。你冒死救下的巫灵族平民的孩子就是我。”
言罢,桦珍缓缓站立,走向花满楼,抚摸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零碎的记忆又一次回到天启宫中,时空交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