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乔鼻子一酸,热泪攒动,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师父,多年不见,您可安好?”说话的正是覃风,只是比出走时,多了些胡子,还有眼睛里蒙上了几层灰。
寒乔站起身,眼中包藏着悔意,缓缓走到覃风跟前,和昔日一样整理他凌乱的发丝,替他擦掉污渍。
略微抽动着嘴唇,说道:“师父一切都好!覃风,可好?”
“好!”覃风坚毅的脸上,滴落下十年来的第一滴泪。
“受伤了吧,你且坐下,为师帮你看看。”寒乔摸到覃风胸口处有骨裂,便下意识地准备救治。
覃风一直红着眼眶,眼角带泪地看着寒乔。
终于,在某一刻,他忍不住地问:“师父如此关心徒儿,此前为何不阻止我离开?
“人与人之间,心意相通方为真正的传承,你我虽为师徒,方向不一致的时候,我又怎能做你的决定。琴瑟和鸣出不了乐曲,那就只能各自安好。”寒乔放下古琴,献一曲《故原》,覃风呆呆地思索着师父的话,乖乖闭上眼睛被外力修复。
此时,九舟已经到达摩耶府邸附近,正在大街上溜达,感受异国风情,便非常及时地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经感慨此弹琴为人疗伤之人,怕是这世间少有的雅士,为人正派、苛己而宽待他人、乐善好施,几乎是九舟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可是,他对比自身的情形,思索了半晌:估摸着有一样事情,我是永远做不到,那便是任由他人走上邪魔外道,我是绝对淡定不了,毕竟,管事儿管惯了。
不知道几时,对面这位年轻人已经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九舟。
那人心想:这不就是伤自己的人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嗨,叫你呢!”覃风站起身,伸出右手和声音一道,指着对面站着的九舟,随后,勾了勾四指。
九舟被叫喊声吸引过去,在覃风面前站着,仔细端详了片刻,心想:此人,若不是穿着一身黑,眼神凶狠了些,其实,五官容貌算是这街上最突出的,哎,可惜了了,居然周身都有股子与身份不匹配的气焰,不像他的师父那般不争与坦荡,果然不是一路人。
“这位大师,您唤我?”九舟故作悻悻然地问。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来自?”覃风放下背上的瑟,问到。
“天启。”九舟未有隐瞒。
“我见你十分面善,送你一曲《江落》。”言罢,覃风便十指齐动,庞大的气流处滑出数十条亮光,将空间切割地四分五裂,所在位置上的物体,顷刻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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