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苏太后吩咐将您关几个时辰,她。”
那人说了一半,言语有些轻佻,又有些迟疑。
“她?你想说什么,痛快一些!”
薛任君嘶声力竭地问。
“她好将您的亲信全部除掉。你说什么意思。”
江雁之言罢在薛任君身旁蹲下,胆大妄为地在他乱发中拽下一束。
“你要做什么?!”
薛任君畏惧泣泪,眼中的光早已没了踪影。
“薛王,你是我的雇主。我能对你做什么?只是有人要你的头发。出价很高,我便只能赚了这一笔。弄疼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囚禁我,究竟为了什么?”
“不,没有人囚禁你。我这就将锁打开。但是,你能不能出来,就不管我的事了。这一单是赠与你的。其他问题,你只能问苏太后。”
金刚锁清脆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声音随着江雁之的离去而安静了下来。
薛任君顺着金刚栅栏往上爬,落泪的同时,双手并没有丝毫挪动锁链的迹象。
四周万物都像是可以吞噬他一般,黑压压地从他的身上逼近。此时,他的内心已经退到了小盒子里头。随便掉下一块石头,都能将让他粉身碎骨。
他害怕极了,蜷缩在牢笼中,俨然是一只被困了多年的豺狼,龇牙咧嘴也只是自卫。
时间以秒为单位在薛任君的呼吸中流逝。
他能听到心跳的巨响,能真实感受到气息的可怕。这种鸣响让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而只能闻见自己的,是种深深的折磨。
世人都害怕独处,是因为独处的时候最容易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那种左手和右手打架的场景,总是会消磨人的意识。
痛苦总是比快乐更加刻骨铭心,更加漫长。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苦难是成长中的不足和放任的叠加,作为一种反噬,总要达到一些正向的结果。熬得过,便是另外一重境界。
薛任君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他害怕剖开自己,而后静心仔细看看。
“薛王,薛王……”
“薛任君,你不过是一介草民,何以坐上了王位?卑劣!”
“勾结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