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姣已经很少过问她的私事了，知道她已经不小了。虽然身上依然没几斤肉，个子也只到她腋下。

她微笑道：“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等你看完回去？”

钟淇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迫不及待道：“就现在罢。”

……

那天结束后，有一段时间，宛姣会带着她去别处走走了。这些地方，多半人很少，正好让钟淇有和宛姣独处的时间。宛姣发现，钟淇越来越不对劲了，好像自从藏书阁回来后，就不对劲了。

具体来说，看着她时会不好意思，也越来越紧张，有时连话都说不上来，磕磕绊绊，有些甚至听不懂在说什么。另外，睡觉也不会一起睡了。

宛姣的事务实在繁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钟淇为什么会这样。身为九公主，她有要承担的责任。

而且很多。狐王在很久之前就决定了，将狐王之位传给这位最受欢迎的九公主。女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传说，第一任青丘狐王，便是女性。

这几百年来，宛姣一直在父王那学习，如何做一个好女王。这不仅是为了父王，或者说为了自己的族群，也是为了钟淇，能让她平平安安的。

之前和她亲密无间的钟淇，如今有了不小的间隙。可能是宛姣自己的错觉，也可能是钟淇长大了。她把之前对钟淇的考虑，归因于了她长大了。

宛姣昨天特地问父王要了明天的时间，打算问一问钟淇，让她考虑考虑，要和同龄人一起学习吗。她以为，钟淇要考虑很长时间，或直言不要。

可今天，钟淇给她的答复是：“嗯。我可以试试。”

宛姣心中一动：“我不勉强。一切以你的意愿而定。”

钟淇做了抿唇的动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为我做太多了。我，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顿了顿，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一直依赖别人，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宛姣突然有点怅然若失，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道：“知道就好。钟淇，你真的长大了。”

钟淇却小声嘟囔道：“你觉得好，但我宁愿不长大。”

宛姣闻言，默然不语，沉默一会儿，才道：“那你先去准备一下吧。我给你找的夫子，是藏书阁的长老。他与我熟，也认识你，他知道怎么教你。”

钟淇想起了那天在藏书阁发生的事情，思绪有点乱，但她习惯于把心事藏起来，只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