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夏雨喝多了,耍无赖,睡在公主府门口不走了,还扬言除了妹妹来,也就是夏薇,谁敢动他,他就立马诛谁的九族。
真够无赖。
夏薇对自己的亲哥哥经常头疼,无奈之下,只好亲力亲为,叫来马车把他送去东宫。
到了东宫,出来迎接的,正是银雀。初见银雀,银雀顶着黑眼圈,面色憔悴给夏薇行礼,不仅如此,银雀怀里还抱着一大堆案卷。
夏薇虽不关心夏雨的事情,但对金雀姐弟俩,她无比同情。尤其见到银雀这副模样。
待到夏雨来看望时,夏薇破天荒地没有骂他,只叫他以后对银雀好点,别再叫人家熬夜。
可能,当时夏薇的脸色有点怪。夏雨会错了意,急忙解释他与银雀绝无半分儿女私情。
然而,这句点醒了夏薇,她当场质问起了夏雨,是不是对银雀做了什么没良心的事情。
夏雨无可奈何,只好解释,银雀之所以熬夜,只是在替他做事,以后会尽量照顾她的。
但是,夏薇不太相信他。总觉得,夏雨在瞒着她,谋划什么。尤其有几天,金雀都不常来了,偶尔来一次,脸上还都是一些擦伤。
金雀武功这么高,都会受伤,这说明什么?
于是呢,就在某天,夏薇不顾金雀阻拦,潜进东宫,找到了银雀,她顿时感到意外。
银雀这次不仅没有黑眼圈,神色也好了不少。夏雨这才觉得,夏雨确实没有在骗她。
其实,那是因为银雀将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夏雨给银雀放了假,金雀也向夏雨请假,去趟浮华山,为姐姐银雀采些蜂蜜来补补。
此事本该就此结束的,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
金雀照常在向夏雨汇报一天情况时,露了破绽,夏雨便问他,是不是夏薇来过东宫了。
知道瞒不住,又怕殿下去问姐姐,金雀只得一个人交代了夏薇偷偷来过东宫的事情。
夏薇并不知道。夏雨那一晚发了一夜的疯,将试图劝阻他的银雀刺伤,金雀也为了护住姐姐,后背挨了几剑,东宫上下全都噤了声。
在金雀看来,殿下不是一天发疯了。但每回发疯的原因,只有一个,在于自己的妹妹。
多年来,夏薇一个人在府上,无人打扰,除暮欢,外面只道夏薇是个既蛮横又痴傻的野公主,正是因为有夏雨在其中推波助澜。
就是想让夏雨远离后宫,远离朝堂。夏雨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妹妹。但是,夏薇最近这段时间来得比较勤了。如此下去,非得暴露。
失去夏薇,在夏雨心里,意味着世界的崩塌。
从那以后,夏薇再有去东宫的念想,金雀便会立马出来阻止,以死相逼。夏薇便不再去了,对夏雨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夏雨也很少去夏薇那边,偶尔吩咐金雀去周记买份豆沙馅月饼送去。但夏薇一块没动过。
一年后,西北大将军暮陵发动了一场兵变。
在这一年多里,夏雨与夏薇两人就见过一次面,并且还是在他们母后的忌日那一晚。
月光如水,一片静谧。
夏雨走向母后长眠的宫殿。
到底一年未见了,他的心中既有对母后无尽的思念,也有对妹妹夏薇难以言说的愧疚。
夏薇站在母后的灵位前,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孤独而又倔强。兄妹二人,同在这一片月光下,却仿佛隔了千山与万水。
夏雨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道:“小薇,一年未见,你还好吗?”
夏薇没有回头,声音冷若冰霜:“你若是今日来此,只是为了寒暄,那就请你回去吧。”
夏雨心中一痛,走上前,与夏薇并肩而立,目光同样凝视着母后的灵位:“我知道,你心中有所误会。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母后生活过的这片土地。”
夏薇终于转过头来,眼中闪着泪光,讥讽道:“保护?所谓的保护就是伤害无辜吗?我看到的,不过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自以为是!”
“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也不该知道。”夏雨坚定而又沉重道,“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母后,为了我们的未来。”
夏薇摇摇头,眼底是失望和无助:“总是这样,总以为你是对的。但你知道吗?你的保护,对我来说,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
在这一刻,二人的对话停下来,只有灵前的香烟袅袅,似在诉说他们心中无法言说的哀愁。他们都知道,这场误会或永远无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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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巫师利用了暮欢的死,让犹豫不决的暮陵更加坚定了想法——发动兵变。
兵变那一晚,整个皇宫陷入血海与火海中,那是夏景国最黑暗的历史,几乎无人幸免。
暮陵,祖上三代为将,父亲是先皇时的护国大将军,可谓没他,就没有夏景国的存在。
到了暮陵也没走下坡路,依然有着将帅之才,常年驻守西北,外敌无人敢踏进中原半步。
历朝以来,将军拥兵自重,起兵造反屡见不鲜。暮陵的龙虎军所向披靡,勇猛善战。在很多年前,夏雨就一直在想办法要除掉他。
然而筹划了十几年,在这一晚土崩瓦解,崩溃的夏雨,与东宫一同葬身一片火海。
金雀最后一次任务是护送夏薇离开。他强压下失去姐姐的痛苦,迅速前往夏薇所在的公主府。然而在路上,他遭遇一伙叛军围堵。
叛军越来越多,金雀最终被活生生俘虏。
暮陵欣赏金雀的武艺,让巫师丘想办法将他说服。而巫师丘为让他彻底死心,安排了一出戏——想让他亲眼目睹公主被诅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