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刚要拿到手上,不知为何,忽然她的手腕一抖,哎呀一声,旋即紫檀木做的算盘就这么掉在了地上,而且摔成了两半,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小伙的脸在一瞬间黑成了锅底。只见知月满脸歉然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抖了一下。不过这算盘也太脆弱了吧,摔一下就成了这样,想来你们是被人家给骗了,想来你们也不会拿一个这么不结实的算盘当礼物糊弄我的对吧。”
小伙低着头,近乎咬牙切齿道:“……那是自然。下次我会命人再送一份珍贵的礼物来作为补偿。”
“礼物还是免了吧。我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的话,不如你以后,就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了。可能我这个人洁癖,看不得恶心的东西。”
后来的玄青看出来了,这人恐怕原本就是想找茬。算盘想必是提前为他们自己人做准备,为的就是想推个人进来当卧底。这女人也应该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故意接过,实则是想趁机羞辱他。
小伙心道这黑衣人来路不明,不如先撤:“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保证以后就不出现在您的面前了。”说完一挥手带着十几个大汉匆匆离开了还散楼。
北风见他们就这么走了,还不忘对着他们做鬼脸,道:“‘胆小如鼠’说的是不是你们!一群鼠辈的家伙,人多了不起,你兔爷我可不怕你们哦……哎呦疼!”
知月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圈:“北风,你最近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喝假酒了还是酒壮兔子胆了?!我出去才几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凯风道:“也别怪北风,其实这件事是他们不对,看着我们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做得好,就故意天天来我们这惹事,不是胡乱砸桌子就是吓跑客人。”
北风龇牙咧嘴:“仗着有十大恶妖的百鬼为他们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呸呸呸呸呸!尤其是那鼠妖,真是不要脸,老板娘都不理他,他还非要每天都来问老板娘去哪了。要不是哥拦着我,我早就撕烂他的嘴了!”
知月扶额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在东市开个酒楼做生意,他们生意不好那是他们没有实力,能怪我们吗。看来是时候要去会一会这百鬼了。”
北风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搓手擦掌道:“知姐姐,早看那老鼠不爽了,我们何时去撕烂那臭老鼠的嘴?我兔爷已经迫不及待把它踩在脚下了。”
知月思索了一会儿,想起谁来,回头笑道:“新来的账房,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还没有问你名字,我叫知月,知了的知,明月的月,你叫什么?”
他微微一愣,许久才胡诌了一个假的名字。刚说完,胸口就被那女人捶了一拳,轻轻的,他又怔住。旋即听她哈哈笑道:“小青,跟我去打架吧!”
他本着被贬神官的原则,不予计较,道:“我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要说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很可疑。
知月噗嗤一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不以为然道:“比起我来,你不应该更可疑。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小青以后是自己人了,不要见外。”
他许久不曾生过气了,愠怒道:“谁跟你是自己人?!”这女人跟他很熟吗?看得出来是个自来熟。
知月假笑道:“是吗,可是刚才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你是我知月的账房,而且你也没有不承认不是。”
“看你穿这么体面,不像要饭的,为何会无处可去,让我猜猜,应该是迷茫吧,对于人世间的迷茫。”
玄青一愣:“你怎么知道?”
知月嘿嘿一笑,道:“都写在脸上了呢。这还不明显!”
他默然不语,半晌后又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是上,道:“他们既然说了不会再来,应该就不会来了。如果是保护费,以你店这么好的生意不应该交不起,何必多生事端,一定要打架才能解决?”
知月半开玩笑道:“你觉得,我这人需要交保护费吗?”
玄青想了想,道:“不用。”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妖怪,知月一定是第一个,而且也是最后一个了。
知月又道:“在我这儿,打架要比动嘴更容易让对方服你,否则,他们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后变本加厉,而你每次的妥协都会给对方有可乘之机,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事情解决。”
“老板娘说得对!”
“一边去。”
“又怎么了?”
知月漫不经心道:“不怎么,就是单纯看你这只臭兔子不爽。”
北风委屈闭嘴。
知月又加重语气道:“这件事我意已决!谁劝我也没用。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再不还手,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下去了。杀鸡儆猴。看以后东市到底是谁说了算!”
毫无疑问,最后打架这女人赢了。他在最后都没有去观战,一来他没兴趣,二来看热闹一向不符合神界的行径。只是仍然记得当时,这女人为了不伤及无辜,和那百鬼正好约在了空云山乌锦的地盘,一直打到第二天太阳落山才结束。傍晚一回来她就大摆筵席,庆祝她成为十大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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