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也是想过要和蓝禾一起创立一个神圣的教会,再不受定嬗门的压迫,可是……当他成为血莲教教主,看到更广袤的世界后,一个小小的南疆……便再也满足不了他的心思。
他想拥有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甚至愿意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到他人面前,只是作为自己往上爬的一步基石,甚至到最后……让她血祭在祭坛上……
自己也一直存在于愧疚之中,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办了很多坏事,却也利用血莲教为南疆做了很多好事,尤其是……自己的养子……
“你给你的养子取名为蓝若,真不知是要恶心谁!”
“只可惜,你那个养子,也在我灭血莲教的同时给杀了!就当是先给你探探地下的路!”
越轻涯满脸震惊,神色无比悲痛,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杀了若儿!
他那样一个良善的人,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你怎么能……怎么能……”
“谁叫……他的养父是你呢?越太傅……”
李嗣源一声冷笑,他就是愿意看着越轻涯难受的样子,看着这个卑劣的人也会因情意而伤心至此!
所以他不会将蓝若还活着这个消息告诉他,毕竟,作为他的养子——血莲教的左护法,已经死了!
“李嗣源,你可真是心狠啊……”
李嗣源蓦地勾起一抹笑意,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
“我的狠,又怎么比的上太傅您呢?”
他暗暗贴近越轻涯的耳朵,薄唇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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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难道没有觉得,我跟您,其实才是最像的?
一样的冷漠,一样的下得了狠手,曾经也和您一样,把自己心爱的人算计在其中……”
“但是,我遇到的人,她教会了我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至高无上的权力都无法比拟的。所以我不会像您一样堕入到黑暗之中,我李嗣源,会一直向着光亮处走去!”
那一瞬,折扇入喉,
鲜血四溅,
越轻涯抬起混浊的眼,却看到那张被溅起的鲜血浸染的脸,以及那双……微微有些发红的魅眼,亦如……二十多年前在南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但若盯得久了,就会发现,那双眼睛里隐隐约约却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人,并不是先王李克用。
“原来……她竟一直瞒着我……”
残枯的身躯倒向地面,越轻涯盯着那唯一一缕照在李嗣源身上的阳光,用濒死的气息蠕动着双唇,
“你一定要……小心……王上……”
最后,彻底失去了气息。
七年隐忍,终将这个人送进了地狱,心上瞬间涌上的感觉,却不是开心,而是空荡的茫然……
梁国灭了,越轻涯死了,可是她……却依旧回不来……
李嗣源抬起衣袖,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脸上的鲜血,那是他最厌恶的脏污,可是他情愿被这鲜血所溅,也要亲手杀了他,哪怕为的是一股执念……
——
走出并州大牢的门口,铺天盖地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那样的暖,那样的明媚。
“辛苦宁王亲自动手了,实在是孤对太傅太失望了,他怎么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如今由宁王处置,也算了结一番心愿,也好让孤给群臣一个交代!”
李存勖笑着迎上前,两三句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又抚慰了李嗣源的怒气,连同怎样对群臣说都想好了。
李嗣源蓦然抬首,脸上还有未曾擦干净的血,眉目间冷的可怕,最后只是微微低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