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镶在心里默念,缓缓压制着自己未免有些逾矩的心思。
但是,当他的情绪压制下去了,心灵却始终得不到安宁。
夜越来越深,深到极处,反而开始渐渐泛起鱼肚白。
星光渐渐暗淡下去,熬了一整晚的盛寒镶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抱着满心满肺的无奈,他在晨光破晓之前,渐渐陷入了昏睡。
他这一睡,干脆睡到了下午。
盛涉川早上吃饭的时候没见着他,中午没见着,还以为他出了事。或者是嫌李元锦生气,故意赌气不来找他们。
直到他来到盛寒镶的房间,看见他睡得挺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盛寒镶为人虽坏心思多,也不怎么靠谱,但家教还算可以,睡相也好。
不过,盛涉川注意到,他睡觉的时候挺奇怪的,不管床多大,他都喜欢紧贴着床沿那边睡,仿佛要把里面的一块留给谁一样。
盛涉川很了解他,知道他这是跟楼倦睡习惯了,总是会下意识地给楼倦留出里面来睡的缘故。
秋天的白天越来越短,盛寒镶这一天什么也不干,就睡到了下午。
盛涉川虽然纵容他,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他总不能就这么没规矩地睡上一整个白天,回头叫青城派的人知道,肯定会笑话他懒惰的。
“斑斑,起来。”
盛涉川把盛寒镶拍醒,盛寒镶认出是他的声音,故意不肯马上起来,慵懒地在床上打滚,怎么也不肯离开被窝。
“起来,起来吃饭,回头叫你倦哥知道,断然要笑话你。”
“他笑话我吧,我又不是他儿子,他爱说我什么说什么。”
盛涉川听他说话没正形,干脆随手扯掉了他的被子,把房间里的窗户也打开。
盛寒镶又冷又畏光,只好爬起来打哈欠。
盛涉川看他睡眼惺忪,头发像鸡窝,就觉得没规矩。
他随手拿过一个篦子来帮盛寒镶梳头,盛寒镶从小被他梳头发梳习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自己盘着腿,任凭父亲帮他梳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