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明显动了真格的，一拳轰出的同时，他的身体仿佛违背了物理学一样，同时扭动胯部，脚上也已经蓄势待发。

面具人的叹息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他已经站在门前，数之不清的拳头已经砸在了大门上，更有几声掺杂其中的重音宣告着他的腿力。

在声音刚刚落地的那一刻，大门已经被李语冰生生打成了碎屑，打碎了如同胶质的光芒，他拉过唐淮，在面具人的手杖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到来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了会议室之中。

面具人却好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顿下了手杖。

于是，有蒸汽声自天边而来。

天边？

因为在视觉上看起来，整个房间，甚至整个被捏造出来这座城市，都没有任何可以发声的东西。

正在某处坐着发呆的宋岐也听到了蒸汽声，相比于其他人，这种声音对于他的影响更大。

因为他队医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就是他每次出差之前，公司的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所响起的蒸汽声。

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都在思考，是不是又该出差了。

就是这么一愣，宋岐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钢筋混凝土所构筑的高楼大厦开始倒塌，但是没有声音发出，也看不到扬起的粉尘，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动画所绘就的虚假的存在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楼房，污水横流的街道，以及——

大量的巨型工厂。

一个又一个的烟囱被树立起来，开始排出各色各式的烟雾，整个天空也开始变得灰蒙蒙的。

仿佛一切都被拉回到了上百年前，回到了那个人类社会第一次开始大踏步前进的时代。

那个——蒸汽的时代。

宋岐没有出手阻止，他就这么看着，直到整个世界都被烟雾所笼罩，能见度大幅度降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那一蒸汽声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东西，按道理来说，蒸汽释放的声音基本都差不多，这东西又不是乐器，也没有特定的曲目，乍一听上去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宋岐能感觉到，这就是他一直在公司出差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蒸汽释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