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这般思忖定夺,慕容烁当即再不犹豫,闻听虚空之间旦有破风声及近传至,当下连连站立起身。
他既定心弦,咬牙撑地,朝着高台对侧的外围栏杆,径直越身而下,窜入松林消失不见。
……
“待我彻底转醒,脑海意识渐次恢复之时,听父亲与族长所言,已是三日之后了。”
晚间慕容一脉宗祠园林内,西隅幽林深涧边,唯泽居所之中,飘然传来慕容炽这一句,夹杂有浓浓悲戚意味的最末一句道诉话语。
随着慕容炽向柳清漪详述那夜经过,此刻天色渐暗,屋外已是夕阳斜垂,渐入黄昏。
此话落暨,慕容炽则是陷入了短暂的一时沉默之中,不曾再率先开口言辞。
落座于客位檀木香椅之侧的柳清漪,在娓娓听完眼前族舅,看似平淡述罢那夜惊澜一场遭遇后,心情却也同样尤显复杂泥泞。
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料想,慕容炽所以隐瞒了诸人实情,包括连族长与父亲等一应长老都未曾透述,竟是因着所遇之人,乃为同宗族兄的缘故。
可慕容烁既为慕容一脉圣裔宗亲,缘何要趁夜擅闯己族禁地藏珍阁,不仅出手狠辣打伤同族堂弟,甚而还会使将那等闻所未见的鬼魅邪术?
“族舅,六舅舅他、他其实……”
柳清漪心有犹疑踟躇,一时不知该否道与所知尽数实情,但权衡再三,未及让旁人知悉其恩师所在,故此便将话音一转,改口言明——
“清漪在现世界时,曾于数日之前,便与他相见过。”
“什么?你——”
慕容炽闻言大受震惊,面色复杂变幻,倏尔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不由凝神肃问:“他逃去现世界了,想要做什么?可有找你的麻烦?”
嘴上这般接连探问开口,但慕容炽内心却更起波澜,甚而隐现惊惧。
若是慕容烁有意寻上柳清漪,意在向她探寻索要其母遗留之物的话,这内里所潜藏的大阴谋大野心,恐怕还会更巨,甚而影响至全族安澜。
“没有啊。六舅舅他瞧上去,没有似族舅你所言那般举止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