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随从递上另一根烟斗,陈其愚受宠若惊
“只是这淡巴菰也好,香烟也好,多吸食伤身”
“再有,洁齿时还要配上御工坊的刷牙膏,否则,定会黄牙”
陈其愚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附和
“听闻那安邦彦最嗜淡巴菰,可那首级,牙齿白的很呢”
“啪嗒!”
陈其愚手上的烟斗掉在了地上,又磕下了。
“小人,小人,真是不知啊”
朱燮元依旧从容的吞云吐雾
“安邦彦死不死,也没那么重要。但折子已经送入京城了,这欺君之罪,可不好轻易善了”
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从陈其愚的额头往地上掉!
“你回去告诉安家,再好生想想吧,这皇帝的怒火,当如何平息”
“小人愚钝,还望督抚指点迷津”
“奢香夫人的香火,定要妥善延续,只是这水西,还是太大了”
先前奢崇明的永宁,相当于两个县的面积,而今被明军攻破之后,留给奢家延续香火的,大概还有一个乡的地盘。若以此类推,安家原有的地盘大抵有一个州府,那么能保留的,绝不会大于一个县。
陈其愚失魂落魄,转身待走,走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跪在地上
“小人斗胆,朱大人先前有《定西南策》,谏言西南诸土司当以大化小,如推恩令般层层分封.......”
“你何以知晓?!”
朱燮元皱起了眉头
“大人贤明远扬,我等十分仰慕,故而大人文章,多有收集留意”
“那你等,又是何意”
“小人愿戴罪立功,联络各大诺臣,施行大人之良策”
朱燮元微微一笑,随后抿了抿嘴
“此乃国之大策,老夫岂能擅作主张,先等圣裁吧”
陈其愚满怀心事的走了。随即朱燮元让人撤走屏风,屏风后赫然坐着五个人。
蔡复一、秦良玉、戚金、孙传庭,还有王三善也赶来了。
“这厮奸猾无比,还百般贪婪,身为汉人,却比奢崇明、安邦彦这些土人更为可恶!”
戚金老将非常愤慨。王三善却抚手叫好
“朱大人的定西南策,真是妙计,将那些大土司分封为若干小土司,叫他地界交错,虎狼相争,如此西南再无大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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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朱燮元、蔡复一、孙传庭三人都在怪异的看着他
“陛下言,虽然他们不反朕,可打来打去,生民何苦,郭嘉何益?”
“陛下之意,不仅是改土归流,还要解救田奴,为他们分发田地,教他们种植新粮......从此各族一家,繁荣西南”
“我等,任重道远矣”
他们一人一句,叫老王呆了,他名为钦差大臣,却是最不了解皇帝心思的人。尴尬的还有秦良玉,都在大谈改土归流,可她自己也是和奢崇明一样的大土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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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烟尘翻起在镇沙城外,那些来犯的科尔沁骑兵很猥琐,停留的位置正好避开了菱堡的射程。
更猥琐的是,一支小部族被他们捆绑在马前,肆意鞭打,那是又一群投奔镇沙城的牧民。
哭喊声中,科尔沁骑兵耀武扬威。
简易的城门开启了,镇沙城联军鱼贯而出,城下列阵,正中的主帅大纛,是“辽东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