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乌揉着脖子憨憨笑了笑,把药瓶递给了二娘。
午时船上的厨子给大家伙炖了锅鱼汤,二娘尝过之后连连摇头,晚间问罗把头借了灶,做了一锅烩菜。
夜里船仍在水面上缓缓前行,甲板上挂了几盏油灯,大伙就围着炉灶一碗接一碗的添菜,一路上原本无话生疏的两伙人,加上罗把头和船员们,倒是因着周二娘的好手艺热络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几个月苗男子试着同邓佩妘搭话,后来也不知怎么聊起了比试腕力,就连罗把头几人也参与进去了。
玲珑见着气氛渐渐融洽,深吸了一口江面上徐徐吹来的风,独自走去了船尾。
解开随身佩着的荷包抽绳,里面竟收集了满满一袋的绿叶。
骑马赶路的这几日,每路过一株没见过的树,玲珑都会随手折一片叶子收进荷包。
如今也攒下了十几片形状大小不同的叶子,玲珑随手捻起其中一片,衔于唇间,试着吹奏。
觉着音色不对,便随手扔落江面,一连把十几片叶子都吹了个遍,却怎么也吹不出王府院子里那棵树叶子的调。
看了会江上孤零零的明月,玲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已经与他分别有近十日了。
也不知道他体内余毒清干净没有,现在在做什么,是在骂她,还是念她。
还有鹊儿……
鹊儿不比明夏她们家就在定安,若是被邱瑾瑜遣散了还可以回家去。
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走,那丫头要哭成什么样子。
此前邱瑾瑜玩笑着说过,等到鹊儿与乘风长成人了,就做主给他们办亲事。
若鹊儿能跟了乘风做个管事夫人,下半生应该也有些福享的。
王焕如今有了手艺,就算出了王府,他们一家人应当也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了。
玲珑想着想着,揉了揉眼角,瘪着嘴回了船舱。
此时,南枭王府中,邱瑾瑜正坐在树下喝着闷酒,听着郭昂念暗哨飞鸽传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