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梁继续跪在殿前,听不明白这是正话还是反话,倘若是赞赏,为何不让他起身?如果是反讽,他是哪里又得罪了这位陛下?
想当年在西炎城,岳梁没少让瑲玹受憋屈,还引得他染上毒瘾。瑲玹登基后也只是剥夺了兵权,限制了部分自由,并没过分为难他们这一脉。
像今日这般让他们全家跪在殿前训话,且听不出好歹的还是第一次。
“陛下,犬子无能,孙辈更是平庸。平日在西炎城中也只会好吃懒做,实在不敢承了陛下的赞美之辞。”岳梁小心翼翼的择了一句自谦的话说了。
“哦,是吗?我看未见得。你那孙儿在轵邑城中当街抢人行凶,还叫嚣着是西炎王的后人,我看是出息得很呢!”说罢瑲玹就变了脸,恢复成了黑帝的模样。
岳梁一听这话立即匍匐了下去,额头贴着地面青砖,他的儿孙也依样跪成了一片。
“陛下,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谣言,我儿万万不敢。”岳梁颤抖着声音,小心的辩解着,脑海里火速翻过若干种可能,究竟会是谁想陷害他。
“是不是谣言,不如问一下你后面的孙儿。”
岳梁闻言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去,只看到孙子匍匐在地上,抖成了筛子,岳梁心下暗叫不好。
“琅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孙儿前日在城中玩耍,看到了一个千年人参精,就想抓回来孝敬爷爷。”西炎琅颤抖着声音回答。
这时参儿从瑲玹怀中吱溜滑下,跑到岳梁面前站定,一把扯下小兜帽,露出了人参精特有的小辫,小辫顶端是一朵绿油油的花萼,里面包着一颗金光灿灿的丹元。
“就、就是这个人参娃娃。”西炎琅微微抬起头,瞥了参儿一眼。
“但是孙儿只是想抓他,是他们先上来动手的,还重重的踢了孙儿。”西炎琅小声辩解了一句。
“闭嘴。”岳梁小声但严厉的训斥了一声。
“陛下,都是我管教不严。琅儿,快给这位参大人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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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琅无奈,只好抱拳郑重的给参儿道歉,他跪着的高度和参儿站着的高度正好相当。
这时,晴儿从小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也站在了参儿的身边。
西炎琅看着晴儿,眼神透着一丝凶狠,这个奶娃娃当日凶得很,为了救人参精不惜下狠口咬他,他手臂上现在还挂着深深的牙印。
“爷爷,这个娃娃前日咬我,我手臂上现在还有很深的伤口。”
这个西炎琅一看就是平日里被惯坏的纨绔子弟,完全看不懂现场的形势,只以为他亲爹、亲爷惯着他,这天下就都会惯着他一般。
岳梁看着眸光流转、笑意盈盈的小人儿,只觉似有一分眼熟。
“这是涂山晴,小夭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