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林大雷,穆歆然问了一声,“怎么不见林叔?”
林母说,“他是个闲不住的,出去看看有没有能卖力气的活儿了。”
穆歆然一怔,“林叔他……”
林母扯了扯身上的新衣,苦笑道,“歆然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到底是寄人篱下,不想欠相府太多。这几个月不论大雷能挣到几个钱,到时我们留足回乡的盘缠,剩余的都会给相府留下。免得翠花那毒妇成日说我们白吃白住!”
穆歆然沉默了,就算林叔每日都能找到做苦力的活儿,一天也不过二十文,几个月下来,真的能攒下几两银子?
这几两银子相府怎么会放在眼里?
但这是他们母子的自尊。
林母把石头拉起来给两位姐姐见礼。
明倚陌摸了摸他的发顶,跟他聊了几句,发现他确实只会点头或摇头应答,绝不开口。
她于是叹了一口气,问林母,“老夫人,太医来看过了吗?太医怎么说?”
林母也叹了一口气,“和之前的大夫诊断的一样,受惊吓得的心病,只能用心药来医。”
“心药?”明倚陌蹙眉,“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吓成这样?”
林母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与愤怒,示意婆子把石头带到一边去玩,再带着明倚陌走得远些低声说,“都是我那狠心的弟媳,为了争夺家产,竟然趁我们只有娘仨在家的时候扮成贼子摸进来,孩子他娘持刀自卫。可怜的孩子,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的争斗,自此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明倚陌问,“孩子他娘,是不是当时就受了伤?”
林母抹着泪点头,“她用菜刀砍伤了我那弟媳,自己也被弟媳砍断了半个手掌,浑鲜血淋淋的不说,身上深深浅浅那些伤就一直没好透。反反复复的,汤药没停过,但还是撑不过两年,就走了。”
明倚陌闻言,心中一阵揪痛,走到石头身边蹲下,握住石头冰冷的小手,柔声道:“石头,你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那些坏人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