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歆然接着说道,“给何晴晴的,则是一对珍珠耳坠。我其实觉得翡翠老气,珍珠更显活泼。我很羡慕表妹的珍珠耳坠。可是表妹却说翡翠比珍珠更值钱,非要与我换。我也想换,但是怕伤了祖母的一片心意,就犹豫了一瞬。”
穆叔慎想起来了。
那一年,他们还住在马六胡同。
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小小女娃能有一副耳坠,已经是十分丰厚了。
“就在犹豫的那一瞬,你抢了我的耳坠塞到她手里,把她的耳坠扔到我脚下。见我不肯捡,还故意用脚把它们踩进了雪里。”
穆叔慎的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起来。
“后来母亲来了,骂我是个败家精,连耳坠掉了也不捡,罚我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穆歆然突然扭头笑了,“三哥,我的膝盖以下小腿一直到整只脚面,就是那一年起,每年都会生冻疮,奇痒无比,奇痛无比。三哥,你知道吗?”
穆叔慎嘴硬道,“那是母亲罚你的,与我何干?!”
“可若不是你偏帮着表妹,把耳坠踩进雪里,她会有借口罚我跪吗?”穆歆然的语气依旧风轻云淡,“就如这一回,她听说我得了两块金砖,只是眼红,只是嫉妒,就寻死觅活非要把下毒害她亏钱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挑唆三哥来找我的麻烦。三哥真的没想过,这都是她故意的吗?”
穆叔慎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他确实没有证据,何晴晴也没有证据,只是怀疑。
为了这点怀疑,他就来质问自己的亲妹妹?
他是理亏的。
特别是妹妹还提到耳坠那件事。
他更理亏了。
于是他垂头丧气走了。
他一走,裴修泽森冷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南岳,让人去打断穆叔慎的两条腿!”
穆歆然从方才那澎湃的恨意中回过神来,拦住了南岳,“不必打断他的腿,想法子让他也在雪里冻上两个时辰便好。”
裴修泽的声音更冷地传了出来,“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