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嗑瓜子了啊,自从自家挂上侯府牌匾后,就没人敢上门闹事了啊。
更何况现在是牌匾变成了摄政王府?
马车停下,顾歆然踩着马凳下了车,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儿。
但见门前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正在撒泼。
自家婆母闵氏立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
她定睛一看,哟,这老妇人,不是闵氏的婆母裴老夫人老梁氏么?
眼下是“国丧”期间,各府各家的喜事寿宴赏花宴全都取消了。
这老梁氏是来给她添乐子的?
就听老梁氏指着闵氏哭嚎道,“闵氏,不管怎么说,我总归是你的婆母,你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婆母被发卖为奴不管的啊?你的孝道都喂狗肚子里去了?我就算受儿子连累发卖为奴,我还是你的婆母啊!天底下哪有儿媳成了王府老夫人过着山珍海味的好日子,却眼睁睁看着婆母为奴为仆吃苦受罪的啊?”
顾歆然缓缓抬步而上。
闵氏看到她回来,赶紧迎了上来,“歆然,我,我没敢让她进门……”
顾歆然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然后转向老梁氏,“哎哟,这个不是我那被凌迟的大伯的母亲,我该叫您一声好祖母的吗?听闻您老人家被先皇赐了贱奴之籍,怎的您这是从主家逃出来了?”
老梁氏一见顾歆然回来,心头有些发怵。
她观察这王府好几天了,知道顾歆然每日清晨要送孩子进宫上学。
她就是故意找个顾歆然不在的时间上门来闹,期望那不中用的闵氏一个心软放她进王府。
谁知闵氏这回却不为所动,无论她在门前如何撒泼打滚,也没放她进府。
老梁氏听了顾歆然的话,嘴角抽抽,“就算我如今是奴籍,也是闵氏的婆母!你们的祖母!你们就该孝顺我这个老婆子!”
“哦,要孝顺是吧?”顾歆然笑笑,“这好办哪。”
“来人。”她转向门边。
门子狗腿地上前来,“王妃有何吩咐?”
“去京兆府尹报个官,就说有个逃奴逃出来了,若是寻到主家是谁,还请官爷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