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婆子受到鼓舞,也上前来说笑,“听周妈妈院子里的婆子说啊,原先那老梁氏刷一个时辰马桶就能有饭吃,如今多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孙辈儿,拼了命的刷马桶,还拉着小梁氏拼命刷,才勉强能叫一家五口人吃饱饭。”
“还有啊,奴婢昨晚路过他们住的院子,听到小梁氏正在咒骂老梁氏,说她害了他们一家四口。原本他们在外头还是自由之身,是被她骗进了王府,才成了贱奴的。”又一个丫环跑上来笑道。
闵氏笑了,歆然说得没错,这狗咬狗啊,还真是有趣。
桂嬷嬷看着她的神色,终于是放下了心。
闵氏想了想,“那贱奴发了高热,若是再来求医,不必理会,让他自生自灭吧。”
“是!”婆子丫环们齐齐应声,似乎都在为老夫人高兴。
……
晚间用膳的时候,顾歆然听下人说了这件事,担忧地问,“母亲,若是他们一家五口在王府扰了母亲清静,不如明日媳妇便将他们送到枣庄吧,如何?”
闵氏摇头,“你不是说,想知道老梁氏混进王府另有目的吗?眼下还没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呢?无妨,他们在王府受苦,我有时听着也能解解气。”
顾歆然扑哧一声笑了,“母亲,您能这般想,确是好事。只不过……”
她靠近了闵氏,低声道,“昨晚王爷的暗卫,查到有人与老梁氏飞鸽传书。怕是要对王府不利。”
闵氏面露惊色,“什么?那……歆然,你们有何打算,尽管去做便是。”
“好。”顾歆然点头。
其实她是怕,那裴岭若真的没挨过那打板子受的重伤,有个万一死在王府里,那就太不吉利了。
听说他烧了三天,缺医少药的,饮食又跟不上,怕是要不好。
原本裴岭一介武夫,哪里怕这三十板子?但奈何他过了十五年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就发福了,身体底子也没当年那么好了。
更重要的是,那日是顾歆然亲口吩咐的板子,又眼见着老夫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府卫们动手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手下留情,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
而且,听周妈妈来报,说看管老梁氏的婆子有几次发现那老梁氏好像总想往外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