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摇下头，身子因不稳，而拉着他的前襟，“当初臣妾从浣纱宫出来，就没有后悔过。”

她表情凄艾，身子，似乎越渐虚弱，轻的，犹如一片枯叶。

三千发丝垂在皇帝手腕上，一直顺着銮椅，无力羸弱。“在朕心中，你永远是不一样的。”

她眸中含泪，晶莹点点，只是身前的影子，已经模糊，施婕妤将头枕在皇帝胸前，“有皇上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争。”

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争。

孤夜孑越发疼惜，眸中的琥珀色转为浓烈，女子抿下唇，借此，大着胆子，弱弱开口，“那皇后……”

男子俊脸咻地沉下去，抚着她的手掌，也冰凉起来，“阅儿同你，不一样。”

她面色略有僵硬，眼眸深处，那抹失落越发明显。

孤夜孑见她一昧强忍，不是不敢争，而是，不争。

“倚葶，留在朕身边。”眼见她双目氤氲，男子伸出手，将她泪水拭去，“你太过于沉静，朕只想给你一片美好。”

施婕妤握着他袍子的手紧揪起，闻之万分动容，她不顾一切起身，菱唇迎上男子嘴角深刻上去。

孤夜孑有几分错愕，却并未退开，施婕妤双手一环，身子更为贴近，舌尖怯弱而试探地探入他嘴中。

从远处看来，这一幕倒是极为融洽，枕于千万人之上的銮椅，上头是坐拥天下的皇帝。

怀中的人儿，娇羞明媚，最自然地相拥，他俊脸深埋，侧面的冷冽，也磨平几分。

“皇后——”殿外，太监不安行礼。

望着欲要通报的太监，风妃阅出手制止，边上，李嫣端着托盘的手，似在隐隐颤抖。

“走！”一身华服，她转身之际，有点狼狈。

李嫣直勾勾盯着殿内二人，心底的某一处，又开始抽痛，十指掐入托盘边沿，回神之际，风妃阅已经走出老远。

她脚步一退，望着殿内忘我的二人，深咽下口气后，紧跟着风妃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