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无论寝室里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乔安娜都能面不改色,和凑一些幼稚的热闹相比,她显然更关心正式的事件。
比如《预言家日报》刊登的那场大火。
凯西的床上摆满了衣服,一些衬衫,还有搭配的领带。
在我看来,只要外套还是那件校袍,里面搭什么都是顺手的事情。
但是从凯西的表情和满床的衣服我知道了是谁要跟她去霍格莫德。而我在想是谁先邀请的。
在烦恼中透着一丝兴高采烈的凯西好似完全无视了我,只顾着她眼前的衣物。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我也想有亲自认识麦克米兰的机会,如果这会儿我不是在和凯西冷战就好了。
另一方面,和纽特去霍格莫德又让我感到新奇。
我处理不了他们带给我的冰火两重天。
我就这样沉浸在昨日的情绪里,直到被纽特的声音召回。
是沙哑的,总是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们去了文人居羽毛笔专卖店。它位于村间的大路边,店里静悄悄的,弥漫着书本的树脂气,只有零星几人在挑选不同的羽毛笔,书店的店主在柜台后面看着书。
只需要略施小计,成堆的糖果袋就能乖巧地跟在我身后,沿着我的行走路线漂浮。
趁着纽特去找信纸,我趁机打量着这些羽毛笔。送羽毛笔和墨水套装给纽特应该也不错。这样的话,也许放假我们还能互相写信呢。
我热衷于给朋友们买一些时常会用上,而且用上时会想到我的东西。
比如我给凯西买过飞天扫帚清理套装,给阿黛尔买过一套巫师棋,送了乔安娜一整套美国巫师学校伊法魔尼学院的官方教科书——不出意外她毕业后会留任霍格沃茨教授魔药学,毕竟拉奇教授也年纪大了,还有伊尔莎经常戴的耳环。
梅林——瞧瞧这支笔!
我看不出它是用什么动物的羽毛制成的,就如同我匮乏的大脑根本认不出来太多的神奇生物——这支羽毛的颜色宛如深蓝褪去后暗淡的绿,跟路边枯草只有组成材料上的不同。
让它变得不同的是那些闪闪发光的细碎颗粒,在它们的点缀下我恍惚看到羽毛还是作为这只生物的一部分时度过的时光。
它的故事凝缩进一只小小的羽毛笔,由中间衔接地带的金属雕花扣住它的过往。
我伸出手去——握上的却是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