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还没从麻瓜机器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那边正在旋转的唱片,又看看我。
“那是唱片机,也叫留声机,上面转着的是唱片。现在播放的是维也纳森林故事,具体是怎么分,一共又有多少篇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这首是我妈妈的最爱。”
“我解释完了,现在可以到你解释了吗?”
“我想写信的,莱尔。我妈妈饲养的一头叫索伦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生病了,我一回到家就一直在帮忙照顾它,我不想找理由…….但是我连写信的时间都空不出来,我的脑子被索伦格的病情占满了。它病得很严重。”
如果是这样的原因,我可就一点气都没办法生了。
“索伦格——现在呢,它怎么样了?”
比起有没有信寄给我,我更担心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健康。
“正是因为它的病这两天有很大的好转,我才来的。”
纽特说:“其实我也在想它的病情还会不会恶化……但是妈妈说没关系了,让我放心来找你。”
“她还说,要是你想来的话——我们家就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你可以随时飞路旅行过来。”
“这个夏天我应该也哪都不会去,索伦格的病情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它恢复得怎么样——你想使用飞路网的话,我都会在家,只要说出戈德里克山谷,斯卡曼德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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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跳跃的、永远在旋转的、变化的双手、轻快的钢琴,好像在演奏的是我的心情。
“怎么样,纽特?除了莱尔和阿涅拉,你是第三个品尝到我做的食物的人。”
爸爸表面云淡风轻的,实际上内心早就紧张得不行了吧。
掩饰得很好,要是眼睛没有把纽特盯出洞来就更完美了。
我贴心地做上标注:“阿涅拉是我妈妈,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很好听。”纽特切下一块鸡排放进嘴里,嚼了又嚼,然后又切下一块,“好——好吃,好像所有的调料融合得都恰到好处,煎鸡排的时间也把握得恰如其分。”
“里德先生,莱尔果然没有说错——正是因为没有使用魔法才能做出这种美味。”
我和爸爸异口同声:“想不到你还是个美食评论家嘛!”
纽特笑得羞涩:“我妈妈不经常做饭,我和忒休斯从小到大吃的东西……都很一言难尽。”
纽特的爸爸在他们生活里消失的原因不是因为去世,而是一场奇异的失踪。
听说斯卡曼德先生是在纽特一岁的时候失踪的,某一天斯卡曼德先生出门工作,再也没有回到家。
纽特的妈妈上报过魔法部,找过圣芒戈,甚至当时的《预言家日报》也刊登了寻人启事。
一无所获。
斯卡曼德先生好似人间蒸发,世界上再找不到他的痕迹。
但是,就像我对妈妈一样,纽特对他的爸爸也没什么记忆可言,留存在心的只有轻飘飘的、偶然的记忆游丝。
我跑着从玄关处拿过我们一家的照片递给纽特,指着我的妈妈给他看:“这就是我妈妈,纽特,金色的头发,还有她的眼睛——我是不是很像她?”
爸爸插嘴道:“嘴巴也很像我。”
我猜纽特这个时候的注意力一定不在我妈妈身上,我一岁的时候笑得实在太傻了,老实说,我都看不出来这竟然是我自己。
一个一岁的婴幼儿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不像人类啊?我真嫌弃小时候的自己。
“嗯……”纽特说着,嗓子里像有沙子流动,“很像,很可爱。”
太不厚道了,笑就算了,爸爸怎么能笑出声!
我不可置信地叫出来:“这——这叫可爱吗?我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哥布林!纽特,再是好朋友也不能昧着良心吧,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夸出这句话的啊?”
纽特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牢牢锁住我。
“我没有昧着良心说话,我的心态也很好——一点都不像哥布林,莱尔,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