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站在院中,战败二寇,正自发威,仰面观看,西厢房上那个贼人,叫他道及名姓。董正用手一指说道:“你若问我,家住京南陂桥董家庄的人氏,姓董名正,号......”
董正刚说在号字上猛然心中一动。这是八贤王的外书房,大概王爷未睡,倘若叫八贤王知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此打更,八贤王必然疑我是江湖的盗匪,身被重案。倘若八贤王把我交了本地面,我岂不冤哉。
想到这里,才说了一个号字,扭项回头又一看,虽然上房东里间,灯光明亮,幸而八贤王未能听见,遂着头往房上看,贼人踪影不见。
董正只得弯腰把打掉贼人的单铁拐拾起,暗含着顺西角门够奔化厅前,太湖山石下,把竹杆捡起,回归更房,叫伙计们起来换更班。
进了更房,董正将单拐放在炕席的底下,把竹杆搁下这才叫起二十名伙计,让他们走后夜。
董正可并不敢睡,恐怕贼人去而复返,遂打开铺盖,拿出自己的包袱,将包袱打开,由里面拿出双钺。
遂着见墙上有伙计的一个睡帽,伸手摘下来,将自己的盘在头顶,将睡帽往上一罩,用带子勒好,用手往后一推,将腰中的绒绳,又紧了一紧,将双钺的鸡爪挂在绒绳之上,抬一抬胳臂,不崩不掉。
遂着起身,往院子一看,这个时候,已经三鼓之时,星斗满天,董正向左右观看无人,遂即垫步拧腰上房。
在房上巡逻贼盗,整整的一夜,并不见贼人,天已经要亮啦,董正才由房上跳下来。回至更房,一看伙计们还沉睡如雷。自己将双钺下来,仍然包在包袱之内,放在被褥底下。将睡帽解下来,挂在墙上,仍然坐在炕沿上,出神发怔。
哎~这一遇贼一出手,必然没完,这贼人被我打掉单拐,决不能善罢甘休。还算好,八贤王未能看见。这就是万幸之极。八贤王若看见我与贼动手,想我有这大能为,如何在府中打更。必疑我为盗,若将我交在本地面押起来,必有性命之忧。董正呆在炕边上,手扶膝盖,心内胡思乱想。
张德妙也心想,你老人家还知道人家的心理活动,真是会说。
就在这么个工夫,打后夜更的伙计们方才回来。大家进更房一看,头坐在炕沿上发怔。
张老千说道:“董头你起的真早。”董正说:“你们去打点脸水,咱们擦擦脸。”张老千点头:“董头你等等,我给你打脸水去。”
工夫不大,张老千把脸水打来。大家嗽口的嗽口,洗脸的洗脸。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叫道:“董头在更房里啦么?”董正一听,是大管家何吉的声音,不由的心中吓了一跳。莫非王爷知道我夜间与贼动手,命他前来找我。不若趁此我装病。想到这里,遂将身往炕里边一倒。把炕上伙计的被褥,拉过来蒙头一盖,假装睡熟。
张德妙又想,这真是大山!就算是董正这样飞檐走壁,谈笑之见空手打跑两个持械贼人的武术高手,也怕成这样。
听外面管家还叫,听张老千答言,问道:“谁叫我们董头?是我!”遂着拉开门进来。
张老千一看,是大管家何吉,遂说道:“管家大人,这么早有什么事您哪。“何吉说道:“找董头有事,在哪儿啦?“张老千知道董正在炕那坐着呢。
遂着往后一指说:“那不是童......”刚要说那不是董头吗,一看董正这么工夫睡觉啦。张老千自言自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