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刺骨而又雨水连绵,穿城而过的河流把能够轻易突破衣服防御的湿润寒风送到每一个柳河城居民的身边。
柳河城的春天总是缺少所谓的春意的,唯有在四月末尾,那满城的紫荆开的花红遍野之时,人们才愿意放慢车速,忽略风中的寒意,把等待红灯倒数的烦躁变为紫红花瓣飘落窗沿的片刻惬意。
春色晚来而不缺。
但今年指定是寄了。
比往年更甚的降水量根本没有留给路边一排排的紫荆一点能够绽放的花期,沉重的雨滴把每一片尚未绽放的花叶压落至积水的水泥路面。
也把将问我按实在了异管局二楼的医务室,一躺就是一个春天。
穿越差不多半年,为什么感觉自己一半的时间都待在这间熟悉的病房里呢?
‘怎么回事呢?’将问我有些疑惑。
“是啊,怎么绘是呢?”
和心声同步的声音却是一道温婉的女声。
“为什么问我你躺了一个多月,好吃好喝的反而瘦了,姐姐我每天忙前忙后下班了还得做吃的给你,结果却胖了好几斤??”
林梓兮站在电子体重秤上,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一个多月的养伤时间里,倒是给这间病房增添了许多物件。
“首先,我不是真的纯粹的躺了一个多月,其次,吃的也不是兮姐你做的,更何况你给我送饭大部分的吃食都进了你的肚子,我还得陪你唠嗑。”
将问我放下班长推荐的诗集,亮了一次灵能仔细地看了眼腰腹没什么变化的林梓兮,选择揭穿眼前这个娘们自欺欺人的谎言。
“最后,你的身材根本没什么变化,而且我记得你已经半觉醒了吧,没必要给自己的焦虑找借口。让我猜猜,生理期了是吧?”
被说中了。
林梓兮伸手拍了一下将问我没受伤的脑袋,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幅你不道歉就不理你了的架势。
‘明明在平常办公的时候还挺严肃的,怎么私底下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唉,我的我的。说吧,有什么事。”
将问我扭过头跟她对视,不经意间眼神扫到了林梓兮隐约大了一圈的胸口,或许真的说错了?
“其实是好消息啦。医生说你基本恢复了,再过两个星期过了观察期确认身体和灵能运转都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嗯,单论身体的话恢复了百分之八十七吧,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说罢又是挨了一个爆栗。
“你清楚个P咧!真清楚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那天你俩一个黑炭一个血人,给我们吓死了知不知道。医生说就算你是灵能者,这种伤势能救回来也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其实没那么......好吧,我认错。”
有着“脊”的存在,将问我对自己身体状态的掌握确实比医生要清楚得多,但也正是因为知道身体的“红线”在哪,才总是毫不在意的去耗损它。
见少年死不悔改的样子,林梓兮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问我,为什么不逃呢。”
“嗯?”
现在才问?
“我原本以为我坐到净除所的这个位置,是能够一定程度上把大义放在私情之上的,我也一直坚持着做一些我认为是对的事情。
但那天我听着你硬撑着拖着老白直到镇暴小队到来才倒下,我心里突然就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