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还有....命运?”赢已被这么一打断,回答得有些不太肯定。
“不用这么具象。以我的理解,非要给‘天命’赋予一个准确的定义反而是在否定这个词汇的灵性。”姜述没有责怪,而是述说起了自己的理解,“但大概的意思我们都懂。人各有命,赢已,这是一场试炼,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通过试炼。”
“可......”赢已下意识地还想争取些什么。
但姜述的话语不停:“时代的变迁就是思维的跃迁,人们从旧的模式跨越到新的模式。在这个过程中,一个优秀的思想指导很重要,但不如一个鲜明的事实重要,可摆在世人面前的证据哪怕再真实一百倍.....总有大多数愚蠢的旧人选择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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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已沉默了。姜述所说的正是他过往所曾看见的,亦是他行动至今的根本原因。
“所以啊,在人们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的这个过程中,想要通过改变‘已有的’来实现跨越是不现实的。真正实现跃迁的是什么?是「时间」。”
姜述起向前,跨过赢已的投影走到窗前。与玻璃的距离近了,倒映出的面庞也越发细致,才发现,原来姜述看向皇宫的眼神并非是憧憬或感慨,而是厌恶。
“时间会带走所有老旧的生命,当最后一个固执守旧的人死去,新的时代就会到来。”
“可新的时代将会是超凡的时代,它和过往历史的一切变迁都不一样。”赢已最后还是抱有一点幻想。
“对啊,所以....”姜述回过身,再次正视赢已,“我们需要给它的到来增添一点小小的‘帮助’。”
说这话时,姜述眼神之冷漠令赢已感到畏惧。
“我说了,这将会是一场「试炼」。新的秩序想要足够稳定,那么它来临前的混乱就必须足够彻底,新的时代想要足够宏大,那么它来临时的声势就必须足够浩大。”
“我懂了。”赢已低下头,不再言语。
姜述说得好听,但总归与他所期望的尽善尽美不同。赢已听出来了,姜述是想要借着这次国家级的混乱重新树立起由自己定义的秩序,那将会是一个充满血与泪的过程。
赢已不再反驳,是因为他早已默认了这样的结果。斗胆提出疑惑,也不过是为了彻底抹去自己残存的幻想罢了。毕竟,他追随姜述的理由正是因为他们具有相似的遭遇,对“旧人”具有相同的憎恨与不满。
收起最后的心思,赢已开始汇报最后的事务:“另外,大人,关于咸阳城内那批暗中搞小动作的贼人...他们的背后疑似有净除所的支持,我们该如何对待?”
“由着他们去吧。”姜述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到吧台前拿出醒酒器并开了一瓶红酒,“不能再给那群人理由插手.....啧。”
说到这,姜述眉头突然皱起,脸色变得很臭。
“先这样吧,他们有什么大动作你再通知我。”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
投影消失,书房内又只剩下了姜述。
两手撑着小型吧台的姜述越想就越不满,索性将才倒入醒酒器不久的深红酒液直接倒进杯中,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