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将问我有什么八卦的癖好站在上面听墙角。

就单纯地是因为将问我在解决了守备力量后发现这黑石矿脉确实是有点麻烦，没「斩击魔剑」可能还真不稳妥，就在上面等了一下灰的空间转移快递。

谁知道才刚拿到剑，下面这俩就突然开始emo了，将问我也不太好打断她们。

没想到听到最后，感觉她们的精神状态还挺不错的，不像是被关了一年的样子。

‘该说不愧是「清洁工」的前辈吗？’

然后，只又过去了五分钟，将问我就撤回了这个想法。

因为「斩击魔剑」被送过来了，所以回去就只能是飞回去....带着两个人飞回去。

“啊米诺斯！”

“阔诺雅罗...”

回头瞟了眼被自己灵能裹着飞还能越吵越激烈的两人，将问我默默地又拉开了一点距离。

说实话，将问我不太明白了。按理来说，至少四马赫的巡航速度、「彗星龙装」的兽化气息、再加上运动时会自行激化的「领域·忤逆之音」，就算不是用手拎着飞的那种近距离接触，被这个状态下的他带着飞也绝对不是什么舒适的体验。

但后面这两个女人....明明看起来晕龙症状极为严重，已经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呕出彩虹的那种便秘表情了，却还是要强忍着难受跟对方互骂，甚至音量还越来越大，听着大有撕破脸皮、扯你头发的趋势。

而且，虽然没有太多交流，但将问我记忆中的「月读」应该是个寡言而有礼、像是霓虹贵公主般的面冷心热型角色啊，怎么现在跟凌海桃凑在一起了后就秒变一口一个西内的极道大小姐了？

哈人。

而更折磨的是，为了乘客的基本体验而不能全速飞行的将问我还得听她们吵上至少半小时。

意识到这点后，将问我悄咪咪地加大了一点龙载音响的音量，希望她们能早点进入到把胃都吐出来而顾不上吵架的阶段，这样就能安静一点了。

但半小时后将问我又后悔了。

事实证明，哪怕再漂亮的美少女，在呕出彩虹之后都是一样的邋遢。把吐到站不稳的里见月夜和凌海桃扔到始终在门口等待的段鸿面前，将问我觉得自己得再洗一次澡。

灵能是双手的延伸，这也意味着将问我碰到脏东西了，晦气。

洗完澡后，原本将问我还想着再去找段鸿问点事，但这位老所长却先一步地拒绝了。

理由是「月读」和「夹竹桃」打起来了，他实在劝不住，又怕她们现在太虚弱没个注意就打出真火来，不好意思再麻烦将问我的他得在旁边看着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忙了一天又刚和姐姐重逢，还是先休息地好。

将问我想了想，也没拒绝，但主要还是因为林梓兮听到他回来就马上来堵他了，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看女人打架。

林梓兮这一趟穿着睡衣跑过来堵门主要是为了她的倾诉欲，闷了一年的姐姐有太多话想说、想问，将问我也只能久违地化身树洞尽数接下。不过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一番倾听之后不仅林梓兮的情绪正常了许多，将问我内心的愧疚感也消解了不少。

抱着不自觉睡过去的林梓兮，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后，将问我也终于能躺在床上迎接这漫长一天的结束。

可明明从「塔」里出来后将问我就能主动地把龙角隐藏起来，不用再为角卡着头而只能用单一睡姿入眠这件事烦恼，但他还是失眠了。

刚才林梓兮找将问我夜聊，肯定不会是只顾着说她自己的经历，林梓兮对于将问我的经历——那之前与那之后都同样地好奇，同样地迫切，但将问我全都敷衍过去了。

他在「阿瓦隆」做的事影响很大，他在「大不列颠」杀的人很多。

但不论是参与他国战争还是亲手屠戮十万人，对于将问我以及林梓兮的意义都不止是表面那么简单。

将问我知道自己再一次地“越界”了，自被艾妲欺骗着站到战场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对于「掠夺生命」这一行为的标准与底线又在不可抑制地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