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在于,被你覆写过的现实区域就是你的了,你所在的这片地方就是被你打上标记的「国度」,别人撬动现实的行为就不是在挖无主的矿脉,而是在偷窃国王的财产。
这就是为什么「国度」会对别的灵能者产生能力压制的效果。同时,这也是所有的「国度」都具备的特征和能力。
不过这只是「国度」作为灵能者能力终点的运行方式以及原理,并不能等同于其本质,它的本质在于「个人现实」上。
唯有晋升五阶,「个人现实」这一词、这一概念才对灵能者有意义,还是因为「灵肉合一」,它终于有了在现实中完整展现的机会。
阿莱斯特·克劳利很可能没有完成“飞升”,或者也有可能,他在晋升五阶后没能达成自己理论当中的境界。
所以,本该掌控属于自身的“神之意志(The Will)”的神性界/原形界,被「远武帝」这一存在给拆成了五阶和六阶。
换句话说就是....除了那两位皇帝之外,其他人的“飞升”是不完美的。
他们并没有升到最高处。
他们本应该升到最高处。
那问题又回归了原点,真正的“飞升者”是怎么样的?综上所述,想必,他应该拥有着能够完整展现「个人现实」的、真正的「国度」。
嗯...相较于其他五阶,那些缺陷者,六阶的灵能者所持有的,应该是叫做「真实国度」才贴切吧?
那所谓的「真实国度」,相较于普通的「国度」,又区别在哪,完整在哪呢?
还是那个答案,在于所呈现出的「个人现实」的完整。
到底什么意思?
「个人现实」的完整与否重要吗,它又为什么能被区分出完整和缺陷?
说到底,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抽象的概念,还是能实际观测到的具体形象?
听过老师无数遍念叨和吹嘘的段鸿能很肯定地告诉你——
都是。
既是抽象的概念,也是能实际观测到的具体形象。
是的!
每一位!每一位灵能者在觉醒之初都直面过自己的「个人现实」,在晋升五阶之前,人们更习惯于把它叫做......「心像风景」。
而所谓的「真实国度」,那真正的神之国——
便是能将自己的「心像风景」彻底展开,直接覆盖住物质界的一切规律,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彻底颠倒,令所处之地只被允许有唯一真实的无上伟力!
开玩笑,呈现个体之「真我」的界限之内,又怎能容许他人张狂?
目之所及,「我」即是我的「神」。
一百余年前,当世无敌的「远武帝」所曾展现过的至高之力,其痕迹,其真意,又于被历史与时间所消磨殆尽的今天复现!
甚至,更为强大!
北海道,不,这里已经不能被称作是北海道了,在祂的国内,祂之所在便是世界的唯一中心。
此时的「将问我」还差最后一点点,就差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瞬间,就能完成属于自己的「国度」。
破茧而出祂下意识地展开了神国,但神国的呈现还需祂再多费心去赋予意义,才能彻底形成。
将问我已经游出了海面。
他喘息着,缓缓地平复着躁动的身躯,意外地,又不出意外地,本该难以抑制的“失控”没有到来。
无思无绪的状态还在,但他很清醒、也很平静,那份脱离己身的“情绪”,或者说“光”并没有真正离开自己,她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照耀着、陪伴着自己。
将问我渐渐理清了一切。
他曾以为,跨年那天自己所使用的「」之力,是来源于「自我控制」与「支配」这两个相对相符的概念之合,是它们在“聚变”后的结果。
但不是的。
正如X先生所得到的知识所述,已经分化开的力量即使重新融合到一起,也无法回归到混沌时原初之态。
两个概念的相合,的确带来了即使是他也无法承受住的力量,但那份力量只是一把“钥匙”。这股力量冲垮了将问我灵魂的稳定,却又意外地打开了被隐藏起来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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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通过「心像风景」来找到的暗门,被人为的、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而得的巨力直接掀开,导致被藏在内里的「」于瞬间倾泄而出,其无垠般的庞大,甚至反过来吞没了它所寄宿的存在本身。
那天艾妲能够中断将问我的失控,也不是因为「概念·支配」由她本人来使用有多离谱,更关键地是因为她借着「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接管将问我身体的行为,使得其存在的数量发生了微妙的变动,不再是单纯的「个体」。
这给了将问我恢复,以及从第三个角度调理的缓冲空间。
而那份「」的力量,其实就是「七原·傲慢」会被将问我所证的最主要原因,以及根本原因之一,它的出现,来源于将问我来到这个异世界的“过程”。
即「穿越」这个过程的发生。
它不止代表着两个世界同位体之间的呼唤,不止代表着将问我死亡前的心灵归无,它还代表着「穿越者」这个身份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仔细想来,将问我其实曾经在无意间打开过好几次“门”,但真正意义上接触到内里「」之力的,除了跨年和今天之外,就只有第一次的时候。
那天,在东京城从蓬莱东路砍到南天门的将问我,最后又对上了X先生安插的内鬼,以及一整队的黑石人偶。
他最关键的一刀,因为太过疲倦而误判了人偶的攻击间隔导致失误,一念之间,在即将满盘皆输之时,将问我透过敌人的身躯看到了自己的「心像风景」。
紧接着,当将问我的意识再回归时,身边已不存在任何活物。
那时,尚未成型的「斩击魔剑」在失去意识的「将问我」手中提前展现出了属于它的强大威能,但这其实是怪异的,不合理的。因为将问我的其他「宝具」无一例外,都是在完全成型后才被真正赋予「概念」。
也就是说,那天在东京城始源之地的核心处,那些遍布祭台的可怖斩痕...其实并非来自于「概念·切断」。
回忆到这,便已经明了了。
「」的概念不是被融合而出的原初,它本就是原初的一部分,它不是将问我取巧而得的外力,而是「将问我」到来的原点。
它是被「概念·自我控制」藏起来的深层里侧,本不存在的它只要出现,只要被赋予意义,那就也是能够被克服并掌握的概念。
但可惜...虽然「自我控制」在「傲慢」的加持下,曾为了回应将问我的意志而超越极限,创造出了需要被限制的T0位阶的「概念·正射必中」,「」的概念在位阶上也是T0,但论及具体高度,后者可能比前者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正射必中」只是摸到了T0的边,但「」可是能够接近「界限」本身的,这样高位阶的概念,已经远远超出「自我控制」的极限了。
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再怎么样都做不到。
“根本做不到?我听不懂!”
明悟了需要抵达之境界与自身的差距,将问我并没有因为那不可能的高度而退缩。
他抬起头,伸手向天空——
“我还有要守护的人,他们,亦是在守护着我,这份「爱」将永远支持着我,直至生命的尽头,灵魂的彼方!”
“「英雄」也好,「神明」也罢,「世界」什么的更是无所谓。”
“区区空无,区区宿命,看我全部超越过去!”
“来!”
这一瞬,「将问我」的身后分出了两道影子,一道是黑发的,一道是灰发的,他们被分开,一同看向眼前的背影。
祂向着天空迈出一步,两道身影便被甩在了后面,他们对视一眼,又一同微笑着,随着玻璃镜面的碎裂而消失。
「将问我」的意识终于回归到了现实,身着贴身轻甲的黑色身影也有了新的变化。
幽蓝色的圆环出现在祂的头上,两只仅由幽蓝线条所勾勒出花纹与形状的镂空大手自祂的双肩处向左右摊开,又马上收拢起,轻轻地抓住祂的两臂,像是披风,又似羽衣。
祂右手指天,天空便也被容纳到了祂的国内。
祂的黑色面甲是没有眼睛的,因为祂的眼睛是天上的星星。
荒芜的白星数倍大于泰拉,它以要撞碎行星般的气势侵入大气层,黑海上的人们甚至能肉眼直接看清那白色荒地上的坎坷,以及那占据白星表面三分之一以上的三瓣花图案。
太近了,简直是世界末日般的相近。
在两颗星体相撞前,较小的那颗星上的人们所能够记住的最后事物......是绽放着的妖艳的花。
组成巨型纹样的,正是那无数朵生于荒芜之上的栩栩如生的天外之花,它有着雪一般白的花瓣和海洋一般黑的茎叶,以及幽蓝色的花蕊宝石,在白星上开得遍地的它,也曾绽放在这颗星上的最强者、某极限单独种的身上,祂的眼里。
随着白星显现,三瓣花纹样被泰拉全体人类所目睹,名为「将问我」的超越存在终于把自己的「个人现实」完整地覆写在了物质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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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第五阶段“无何有”,扭转虚实,抵达「真我」。
此乃——
「真实国度·至高天」。
它的效果只有一个,正如那天艾妲借将问我之口所念的雪莱的《奥兹曼迪亚兹》,在“万王之王,功业盖物,强者折服”的下一句是:
“此外,荡然无物。”
这便是皆归于无的力量。
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