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墨察觉出现场局势不对，只维持沉默，慢腾腾在手心敲着折扇，给姜玄撑腰。

姜玄对上沈修晏那双含笑瑞凤眼，只觉得内心烦躁，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严刑逼供。

她打了个哈欠，但气势丝毫没有减弱，眼神依旧是恶狠狠的。

楼弃倚着木门，嘴角抬了抬，被姜玄背着身毫不留情的甩过一枚短刀。

......还好，只是削掉了一缕头发，可以算是玩闹。

楼弃抽出那柄短刀在指尖转了两圈，漫不经心的当着两位老板的面摸起了鱼。

姜玄长舒了一口气，试着跟沈修晏讲起了道理。

姜：“我们现在是盟友对吧？”

沈修晏撑着脑袋沉思了片刻，姜玄没了耐心又要去握剑，这人才贱兮兮的转回眼神，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嗯，算是”

姜：“那有事，是不是可以直说”

沈修晏戳着茶杯边缘，完全一副大小姐做派：“是啊，那我就直说，这茶杯材质太差，我不喜欢”

姜玄握着桌角，极力压下把整间屋子连带着人都轰了的怒火。

“这里不是魔界，条件差点也是有的，你忍一忍”

沈修晏眉眼一挑，悠悠凑在她跟前：“你怎么知道魔界条件如何？”

姜玄差点被他噎住，但很快就又反应过来：“去了两趟，看牢房都装修的很豪华，瞎猜的”

沈修晏故意拖长了音：“哦~这样啊”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姜玄面上。

姜玄挥了挥面前并不存在的飞虫，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我问的是什么你清楚，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说好了一起打玄月宗，你最好别临时变卦”

沈修晏语气轻佻了点，似乎上次被重伤后磕坏了脑子，现在更是半点高冷的做派都没了——

只剩下贱。

真是天道好轮回，之前姜玄把他气的死去活来，现在情况倒转，姜玄被他轻而易举地耍的团团转，来回来捏在手心逗。

“临时变卦？我想想啊......要不要还是干脆把修真界全部踏平呢？”

寒冷的剑光落在他颈侧，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轻巧落下的扇尖。

柳如墨不太懂自家弟子是怎么三言两语就要砍了对面魔尊的，但姜玄都出手了，身为家长，那就该为她撑腰。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掉一个也成。

随意宗反正一直都很松弛，现在杀以后杀没区别，他也看这魔尊不顺眼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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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晏捏住她的剑尖，向外挪了两分，姜玄始终狠狠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刚刚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