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口已经愈合,但从痕迹不难看出当时伤得重,江南月想不出是谁能把裴景策伤成这样。
还是在这样敏感的位置。
裴景策声音透着不在意:“我母亲割的。”
割完又不知道为什么,疯疯癫癫流着泪去寻药治了他。
他口气漫不经心,但江南月却觉得自己心好像莫名被刀刺过一道,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沫子来。
奇怪的感觉。
“贵妃……娘娘?”
“嗯。”裴景策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她是可怜人。”
“她如果没有进宫,没有生下我,或许会有更完满的一生。”
裴景策知道他母亲进宫前有心上人。
只是因为容色出众,便被囚困在了四方宫殿里,度过了极其短暂的一生。
老皇帝的年纪,都够当他母亲的爹了。
江南月忽然想起来裴景策前天晚上很轻的说了句“我不知道该恨谁”。
最可恨的或许是那个已经被折磨死了的老皇帝。
“她……”
江南月不知道要怎么来说。
有些事情本来就评判不了。
也轮不上,不需要自己的评判。
“那剩下的伤呢?”
“剩下的……太多了,有些记不太清了,或许是打架时?被人追杀的时候?种种都有吧……公主殿下,别这么看着我,不会疼的。”
“怎么可能不会疼?”
“真的不疼,我不会对你撒谎。”
是没有感觉了,第一次受伤还会觉得疼,此后新伤叠着旧伤,一层层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