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离裴景策离得近,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江南月问。
“没有。 ”
他穿着惯常的黑衣服,从外表来看看不出什么来,但江南月很信自己的感觉,她拉住裴景策:“你不要骗我。”
裴景策怕她担心:“没有受伤,血是别人的。”
江南月不由分说的撕开了他的袖子。
冷白的皮肤上,赫然是大大小小十几道狰狞的划痕。
许是急着赶路,这些伤口没有一个处理过,有些肤肉已然溃烂。
最新的一道血还没止住。
江南月见状,脸色一下子变了:“没有?这是什么?”
裴景策使了些力,想把手抽回来:“小伤,无事。”
江南月听他口气平淡,冷笑道:“这是小伤?那看来还有大伤了?”
裴景策无奈:“月月。”
这株草药的特殊之处就在于此,被采下后三个时辰内便腐烂,若要保持活性,需日日泡以鲜血。
大抵世事就是如此荒谬,有起死回生能力的草药,却要用鲜血浇养。
裴景策对自己也狠,刀子划得极深,血液潺潺流出来,他并不很能把握度,放血把草药泡透了便是。
至于伤口的处理,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皮肉翻卷就让它翻卷,自己这点小伤,哪里有江南月去打仗时带回来那一身伤吓人。
但是,裴景策并不准备让江南月知道这些。
“真的没事。”裴景策又说,“只是看着吓人。”
云闲适时接话:“伤口我会给他处理的,小月儿,你不用太担心,他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
江南月盯着裴景策老老实实处理好了伤口之后才放他走了。
裴景策回宫处理了一些事宜,而后又在夜里折回。
恰巧撞上了端着食案的云闲。
夜幕低垂,星星不语。
云闲去的是迟玄屋子的方向,食案上赫然是一碗紫色的汤药,连气味都无比熟悉。
“那药材根本就不是给月月的吧?”
云闲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