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上官灵月还毫不知情,直到有一位邻居给她妈妈打电话,当时她正坐在麻将台旁边看着电视。灵月母亲的声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投向了这边。“你说就在我们家?!”“是啊,现在跑到王家老屋子里了,你们家的孩子叫什么陈凡,在这里咧。”“陈凡?”灵月母亲下意识地看向了女儿,这时候叔叔起身询问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而几名麻将桌上的妇女交头接耳,上官灵月也是很迷惑,毕竟陈凡可从来没告诉她要来。她马上打通了陈凡的电话,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陈凡简短地报告了现场的情况,两相对照,众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灵月母亲当即决定带着女儿返家,她的叔叔开着送二人,一路上还在问,“陈凡,是不是那会儿在你们家帮忙的高个小伙。”
那时候帮忙置办丧礼,陈凡可以说几乎与上官灵月所有关系近的亲属都见过,他是不认识他们,但对于这样一个陌生小伙长辈们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少不了闲嘴的,灵月母亲其实已经把他当作准女婿。陈凡既不与灵月同房,平时举止也相当规矩有礼,故此想要落嘴其实也不容易。一路上十分通畅,大晚上人们都窝在家里,特别是在播报了那则恐怖的新闻后,远近的人能早点回家的都不想再外边逗留。所以两小时后他们就来到了上官灵月家附近。
叔叔送母女俩来到巷口,一来担心另生变故,其次也是自己有意想知道里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结果却挺令人失望,在一个小时以前办事的警员就已经离去了,而他们也一直没有再与这边通过电话,想来事情是得到了顺利的解决,由于是在大半夜,所以点起的灯在事情结束后又逐一地熄灭,仿佛什么也未曾在这里引起过轰动。“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可以走回去了。”“那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啊,锁好门窗,新闻上不是说了?在逃连环杀手,啧啧。”
院门打开,陈凡立马站了起来,见是上官灵月母女俩、喜笑颜开,“阿妈,灵月姐。”灵月母第一句话就是关心陈凡有无受伤,这让孤寂等候的他着实感动了一把,接着又与上官灵月相拥而抱,身上那股淡淡的异香让他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整个过程平淡地不能再平淡,据陈凡的描述,在被重重包围后、歹徒已是插翅难飞,他自知无路可逃,便只能举手投降,懂法律的都知道袭警可是罪加一等,而男人交代他什么也没能盗取,警方搜了他的身确实除去自身的钥匙、和几十块褶皱的零钱也没有啥东西,陈凡甚至录完口供了回来,他让母女俩看看一楼是否有丢失何贵重物品,那人少说也得先拘押个几天。
既然只是个小毛贼,陈凡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年关偷东西的人会比较多,有人是没挣到钱或者挥霍掉不好意思回老家,亲戚当然会问:“这一年混得怎么样?”钱是骗不了人的,两袋空空的样子真十分狼狈、尴尬。最快来钱的途径是什么?那不必多言,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家人外出后,便打算捞点东西、哪知道来晚了一点,原来是有人睡在楼上。
虽然并未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可这也使得弎人拉响了警报,他们决定应当增强屋子的安全系数。虽然像这名入室盗窃的男人那样身手不凡者少之又少,常人是很难越过围墙的,可这也说明了恰恰有人能够做到。“或许,养一条狗会是不错的选择。”陈凡提议。
这晚,陈凡由于有和上官灵月说不完的话题,他们是快半年没相见了,所以在上官灵月的房间打了地铺。双方都了解到近况还算不错,陈凡甚至老实交代了他与白清清的关系。上官灵月笑道:“现实比小说还魔幻呢,”“你别不信啊,”陈凡将她发的那些相片给上官灵月看了一遍,后者亦不禁啧啧称奇,第一次离富人阶层那么近。“灵月姐,我和她就是正常同事,提前交代一下、免得误伤友军。”
上官灵月把手机递给陈凡,又钻进了被窝,这里的冬天不常下雪、比不上北方的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脱去衣裳却会身受寒意,到半夜也变得越发地冷了。陈凡十分兴奋,他此刻感觉好极了,最亲密的人就在身旁,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害怕,上官灵月安静地听着他的讲述,不时发出一两句简单的议论,亲密美好的一如过去。陈凡本想带着上官灵月见见父母亲,可发生了这种事、留下灵月母亲一个人是怎样也说不过去的,便也作罢。
第二天罕见地飘起了小雪,其实早在数月前从北方各地就传来了“罕见大雪”、“凛冬将至”之类的新闻,而那股西伯利亚的寒风终于也带到了这个小镇。出门还得把头套带上,风呼呼地吹、也正是外边的北风呼啸更衬托得屋内的和乐融融。
陈凡看见这样的光景,心中那股子劲“噌”“噌”上冒,他知道灵月母亲在食物方面几乎没什么忌口,如果要有一份别样的菜单当然率先需要考虑的是长辈的忌讳,“湖心亭看雪,”陈凡站在门口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禁吟诵起来,“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呀。”上官灵月啃着块烧饼走到他旁边喃喃道:“你是不是冻傻了?”她脸通红通红,也不知道是衣服暖和捂的,还是天寒冻的。陈凡忍不住用力地拥抱了一下上官灵月,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松开,他朝厨房里清洁的灵月母亲喊道:“阿妈,要不咱别做菜了,今天吃火锅吧?”
“啥玩意儿?”“火锅啦,”“噢、有材料吗?锅倒是有。”陈凡记得是有一个电磁炉,便拜托灵月母亲找了出来。不过冰箱里的确没什么现成的火锅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