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三日假期,陈凡抽空跑了一趟外地,老规矩他们依旧是在三地交叉的地方碰面,A市常住人口有一千两百万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正是“大隐隐于市”,老友见面分外高兴。一间K房里,现在是晚上七点,周围开着数间房,新旧、高音、大合唱如交响曲,而没有比在这种地方碰头更新鲜的尝试了。最先到的是梦言,她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出来玩,兴冲冲地先点了两首独唱。陈凡十分小心翼翼地出了电梯门,他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假装是用纸巾擦鼻子,其实他是在等电梯,确认无人跟踪后,便径自走向灯光昏暗的廊里,左右厚厚的推门内闪着绚烂的灯光,以及尽情放纵的歌喉。
上官灵月坐的那辆的士司机是个新手,给她带错了方向,本来用导航就没事了,看样子他也是很不服气,结果还是走错。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灵月并没有很生气,而且钱在下车的时候也照给了,司机望着年轻女子的倩影不禁嘀咕:这妞子不会是被人跟踪了吧?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名身材较高的年轻人,梦言惊喜地喊道:“陈凡!”“嗨,没事你唱你的、我去点几首。”“好嘞!”不久以后上官灵月也走了进来,一个人。三位出生入死的伙伴终于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再度聚首了。荧幕上还放着歌,但他们都已经把麦搁在桌台上,那里放着烟灰缸和两盅色子。
“怎么样?没有人跟在后边吧?”陈凡问道。“有啊,”“啥?!我不是说了……”“别紧张,跟在我后边的不就是你吗?”“说正经的,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还有哪些掌握的情报分享一下。”梦言忍不住拿起麦又跟着唱了两句。
如果有人留意观察,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然这样的闲人并不会很多,谁没事会去别人的事呢?弎人是一个一个进去的,出来却也是一个隔一个,那晚来唱歌的人很多,几乎没人注意他们弎。而在半小时后,位于一家小宾馆的七楼房间,只停留了三秒的画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扇门就没有再开过。
“呼,没有设备。”陈凡就连灯与空调都稍微检查过来了,他从椅子上站下来。“太好啦,终于可以畅快聊天了。”上官灵月顺手开了电视,陈凡将软椅复归原位。“对,最近都很紧张,这样的工作是很有必要的。”“天哪,才过了半天,我都觉得自己成了特工,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梦言躺在床上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说的很对。”
尽管战线已经拉开,可泽天一究竟在什么地方,依旧无人能给出答案。有些人开始怀疑是否他的失踪真与陆清云一伙有关系,要知道在那以前虽然有人知道泽天一或许掌握了能致陆清云于死地的证据,但没人亲眼看过,事情由刚开始的目标明确竟然越来越扑朔迷离。难道是仇人寻衅?要知道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得罪些人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太过正常了。这件案子成为悬案后,负责调查的人员也由原来的三十多个人缩减为十多个人最后只有泽凯勤在进行不懈的努力,他们也知道看起来很多悬案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查最终水落石出,可另一方面那么多悬而未决的事件并非办案人员没有下功夫。最令人抓狂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里,你不知道你的那些夜以继日的工作是否到最后真的会有结果。
在最遥远的山谷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凡是从那里经过的人,都会沾染不幸。”有人曾经不信邪,总会有那些勇敢的家伙,然而他们却恰恰不明白一个道理,祖宗很早就已赫然摆上台面指导后生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与“虽千万人亦往矣”并不冲突,实际上能够分清二者的区别是作为一名有判断能力的成年人所基本具备的素质。据回来的人说,那儿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他们的文明不仅远比现代社会落后,甚至还要回溯上千年。近亲乱伦的原理是什么?其实是一种生存法则,在那时候避孕技术远比上今天,而一旦擦枪走火生下来的孩子相较于不同家族的结亲危险性高很多,孩童不是有这个毛病就是那个毛病,幸存者数量并不足以对抗其风险。
这就导致了那里出现不少奇形怪状的构造,令人不寒而栗,为那些被诅咒的传说增添多了几分诡异,山石嶙峋间仿佛都有其生命,那里夜晚时常能听到奇怪的鸟语,有时候甚至会有窃窃私语声,背包客安小虎说道:“那天我在外露宿,走得很累所以躺下不久便睡着了,该死的是水喝得有点多,所以晚上起来上小便,听见山谷中一直在传出奇怪的声音,那时候我在背坡听得真切,‘也许是风声走过间隙所发散成的古怪声响,’我家以前冬天就经常会有走缝声,但听得又不像,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来就是想瞧瞧魔鬼的模样,可是那一整日除了山就是裸露的岩石还有松柏,这不是正好送上门来么?于是我就回到帐篷提着电筒往山上走,那时候还一直能听见,只是含糊不清。
在绕过一丛丛树林时,他也有想过回去,可最终好奇心将他拉了回去,山谷云雾缭绕,牙擦、咯咯、诡笑以及不知何种语言的对话都是从那里传上来的,他拿着手电光照射,却什么也看不见、黝黑深邃,在这样的山谷下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寒风料峭,终于他重新回到帐篷里,这时候嘈杂声已经小了很多,但当晚他就冻感冒了,之后一连几天发烧说胡话,出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一段经历是听起来比较早正常的了,如果你要找到他,现在只能去市立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