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言原先还要怪陈凡喝她的水,这时候见他倒先嫌弃起来、有些不忿:“怎么啦?喝我的水很委屈吗?又不是带着什么传染病,我还没嫌弃你呢。”“长辈常说:‘喝人口水味,就得听人话。’”“你就给听我话,老是想些胡七八糟的作甚!”“给你!”“不要了。”“我没对嘴的!”“那你吐什么……”
陈凡注意到旁边这一带的屋子大多不超过两层,摆设大多相似。家畜、运输工具、粮食和衣物是能带走就带走了,只留下了废弃不用的沿磨以及坐凳、床架等。但他却听见有一家的木栏里居然传来羊“咩咩”地叫。
俩人少不得上前查看,推门的时候却发出尖锐吵闹的“吱呀”,是一处后庭,以前的人半自给自足,特别是住在这样交通不便之处,圈养家畜就很有必要。陈凡一霎时意识到这必定是后来者的“杰作”,村民早搬迁走了,即便留下三两只、无人定期喂养亦必定会饿死。
梦言也早想到是这样,所以他们被此动静惊吓到也不完全因为它本身,而是如若真有人在此,那他们就会暴露了。隔半晌并无其他异响,只听见踩草料的轻微响动。
这样他们才稍微安心,悄悄跨入门内。“哇,好可爱!”梦言看着半大只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白毛,这是在一个棚子里,上下间距也不过两米,而且看着似乎做过修整。白羊不怕生,任由梦言轻抚。羊轻轻地“咩”了一声,把头一晃绕开梦言的手,低头吃草。这里不仅棚顶修整过,而且草料也很新,附近市镇的确听说有牧场,而这里居然有一头羊落着,不知为何。陈凡很快又照见了一笼鸡,放在最里边,正在睡觉。“好哇,这里原来还有人住,我想我们是来对地方了。”梦言怜爱心泛滥,小羊却只顾低头吃草。“你是说,这是他们的?”“嗯,”“那养着干甚么啊?”“很明显呀,吃呗。”“你说吃?!”“是呀,不然呢?”内门突然被推开了,透出里边的灯火,一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门槛处,“俩位在此有何贵干啊?”
这下猝不及防,使得陈凡与梦言都吓了一跳。不过对方的语气生硬,反倒让陈凡冷静下来,不客气地回道:“这里是你的领地?”“噢、也不算吧,村里人搬走后,就成了废弃房屋,谁住不是住?”男人似乎也觉得刚才说话太冲,他看了眼外边的风雨,将梦言和陈凡让进屋子里。
陈凡并不知道对方底细,未敢轻进,只是问道:“叔,有没有看到过一名女生,和我们年纪相仿的,高挑、穿着深色外套。”“嗯?有来过吗?”梦言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说道:“她应该是下午四五点到这,您一直在屋里吗?”“下午天气不好,我就小睡了一会儿,刚起来、听见动静开门才看到你们俩,至于其他人……”“好吧,”陈凡看他神情不像说谎,奇怪地问道:“您怎么会住在这里?十里八荒都没什么人的。”这的确很奇怪,更何况有关该村落的神秘传说可是多如牛毛,他居然会住进来,也是十分大胆了。
“我就图这地方清净,不说这个了、你们的朋友是失联了?”陈凡听这个用词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不过他们现在正为这事着急呢。男人跨出屋子,将大门关上。“我陪你们找找吧,这地方我熟。”“那真是谢谢您了。”男子身高一米八五,身体却比较瘦削,然而看得出很健壮。
主人到棚边看了一眼他的宝贝们,便与两位旅客一同出门。“你们确定朋友是走这条路?”“为什么会这样问呢?”“从哪条路线进来的?”“1号线,”“是那边吧?在六七公里外有一条岔路,你们应该也能注意到。”“噢,不会的,我们约好在此相会。”“唔,是这样。”男人皱眉想了想,“就说在村子里吗?”“对了,村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住?”“嗯?有的。”陈凡与梦言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没准大叔是知道那名神秘女子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地方晚上邪门得很,我一般都不出门的。”“你的大门没有上栓呀,没关系么?”“我在屋子周围布了法阵,所以也没什么关系。”陈凡与梦言心里皆嘀咕:居然是同道。他们并不表露,“照您的意思,那可能不是人?”“说出来或许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您刚才讲到还有其他住这里?”“当然,最多的时候我那幢屋子可都住满了,我也凭此赚点营生,这地方是清净,偶尔也会有些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闻名而来,我就给他们提供伙食与住宿。”“原来如此,”陈凡忽然又想到路上遇见的那位小哥,便顺便提了一嘴。“不是、不是,住我那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名女游客,“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嘴:“她比你们的同伴身高要矮一些。”
那么上官灵月究竟去了哪里?事情还得从今早讲起。上官灵月一路顺风来到了山口,司机转眼就开车离开了。她坐在大石边,按照计划、半小时以内弎人会在此聚首,所以她也不如何着急,观察了下四周的景观,出于谨慎她用手机留下了入口的照片。
可是梦言和陈凡遇到了跟踪者,所以落后于约定时间。上官灵月就在那会儿联系了俩人,本该是继续等待,却遇见了新来的游客,她便藏匿起来,因为这里已经进入了敌人的领地,她当然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在那里她发现了几支烟头,看样子是刚熄灭不久的,明显有人也曾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呆过一阵子,上官灵月心下起疑,在那些小片裸露的泥土上现有足迹,似乎方向是在上坡。上官灵月就循着这点踪迹一路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