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说是到六月份才会有那铺天盖地的工作浪潮,陈凡万料不到来得这样快,他每天回到家只有最后一些精力拿来洗澡,因为这是不能不做的,吹完头发后躺床上不用五分钟就能睡着。陈凡连左思右想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算在前后两个项目之间陈凡有空闲的机会,他开始认真审视手里的活计,渐渐有了制定计划的思路。陈凡所想象之情况大抵是这样:先由一人把背包带过去,即三个包。其他人随后出发,由带头者找到方位确认无误后转移出来,另外俩人于路上做接应,那么他们将用准备好的废纸做填充,分成三个人携带行李;当然,在动身以前、是已经联系好警方那边的人,一定是信得过很靠谱的,陈凡有人脉这边算有能力办得到,秘密交接完成、全身而退,营造业已上交的假象。若无人发现,更好。不论哪种情况,陈凡与权力机关的沟通环节都非常重要。
“噢,真是不好意思、‘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晚点我给你电话,”“好,你忙。”陈凡想想自己欠人情可欠的不少了,还得好好琢磨怎么还,说到底也就同学关系,一次帮忙还好、自己也不能够有什么回馈,于道义上过不去呀。上官灵月与梦言早就制定几套方案,只是陈凡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晚上吧、连麦。”“你可算有空了,这么忙是要赚大钱啊。”“没有、你也知道现在就业情况,卷得很、不快走两步下一轮裁员我可就首当其冲了,毕竟要讨生活、现在这个说到底也没工资领对不对?为爱发电。”“行了,晚上见吧。”
“清姐,”“给女朋友打电话呢,”“没有、就一朋友,”“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啊、去哪里?”“昨天没跟你说吗?”“没有呀,真的。”陈凡挠挠脑袋。“跑一趟情关物流公司,”“他们的账不是才计完一遍?”“人老板要谢谢我们呢,你去不去?别说我没照顾你呀,以后熬出头了自己管理一些业务,在经济上会有更大的自由度。”白清清是带队的,俩人关系相当于师傅和徒弟、把底子直接透出算很照顾陈凡了,他也不是笨蛋、如何不明白那样的机会难得,当即连连点头,“谢谢清姐,”白清清笑了笑走向饭堂。陈凡赶紧跟了上去,“清姐,一般不应该都晚上约吗?”“陈凡、你平时人也挺机灵的呀,肯定是有业务上的需求嘛。”“噢、对,”这么一提点陈凡就明白了,相当于是为企业减少成本,这就是账目清晰、懂法用法的价值所在,陈凡自然是诸多不懂,但白清清书不是白读的,她早就有接触相关知识,缺的仅仅是资历与经验。
白清清不愧具有前瞻性,接待他们的是经理林先生,一见面就满脸丢笑,陈凡已经记不清他说了多少次“谢谢”,“你们收费贵一点也很合理,别提了、上次做账的那个团队,钱是收了、两万,做完之后一看乱七八糟的,什么和什么嘛,还好你们这次给清点明白,诶。”“放心吧,林经理、我们的收费都是按照市面价来定的,要求高费时就多。”“是、你说的太对了,噢、尝尝,家乡带来的油茶酥,很香的。”
从公司出来之后,白清清脸上挂着笑容,陈凡越来越觉得她非池鱼之物,甚至有些锋芒毕露,经过大世面的待人接物就是气质非凡,想到她跟着老爸接触的都是什么阶层,无法不在心里生出一点无奈距离感。
“梦言,你那边在怎么回事,总是有猫在叫?”“我有啥办法嘛,那里两只在发情,都几天了、赶又赶不走,真是讨厌。”“等下,灵月姐说还在吃饭。”“她不是和妈妈住一起吗?那么晚才吃饭……”“我要不是今天有点时间,比她还晚呢。”“太惨了,”“你别说那么轻松,可不是谁都和你家一样富裕的。”“我又不是没在干活!”“下午垫点吃的也还好,要是不准点胃铁定出毛病。”“喂、你那边敲定没有?”“对了,”经梦言这么一提,陈凡才意识到他朋友好久没给他回电话,“不会是忘掉吧?”陈凡将电脑画面一关,点开电话,连打几通也没接,无奈只得放弃。“或许是临时出任务,”陈凡这样想着,回到会议厅的时候上官灵月已经接了进来。
“抱歉啊,我那朋友没接电话。”“到底行不行呀?”“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上官灵月清了清嗓子道:“现在目标很明确了,今晚先将几套计划敲定、然后等陈凡你那边做好准备,我们就可以出发。”“是,我先讲讲自己的看法、”于是陈凡将他那套计划拿了出来,梦言的想法是,由他们弎个一起进村,然后再分批离开,因为如果“取货”时候遇到敌人还可以相互照应,虽然这样难免会显眼一些,也不知道对方将弎人监视的重要程度放在哪个梯级,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大概率他们前脚到那里,敌人后脚就会跟进。所以若陈凡先找到,还没来得及接应就可能被迫面对以少对多的局面,相当于拱手让人。
上官灵月对于它的可靠性存疑,泽天一的故居并非秘密,所以他的新老居住点都肯定会被搜查过,难道他们找不到的陈凡等人就能找出来吗?这很难令人相信,而泽天一所给的资料明明白白只写到具体地址,不是那些“正北五步,再向北偏西36度走三步”之类的秘语,去到那里还得一砖一瓦地找。上官灵月说的没错,这种怀疑相当于上次他们寻找沙漠图纸的境遇,区别在于一间是完整还住人,一间可能都已残残破破。“你确定他就告诉你这点信息?”“是啊,那晚就写一张纸,我前后看了有十次,怎么可能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