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王锋缓缓回答道。

“先生，人类的情感我虽然没有完全掌握，但懂得有一个词，叫开诚布公，我既然能发现这一点，便也能有太多办法，来博取您的信任。”

米娜一反常态，声音很轻，更好像是对她自己说一样。

也不知道是王锋的错觉，他居然在米娜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委屈。

王锋面色一怔，不由坐直身子。

委屈？

如此高等级的情绪表达，出现在人工智能的身上。

人工智能领域，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

还是说，真就因为北斗公司留下的那个什么轮回系统，已经达到堪比妖孽般的程度？

茫无头绪，根本不会有任何答案的王锋，最终也只能选择作罢。

此刻王锋明白，这不是他现在纠结的点，而米娜的话，其实以逻辑来讲，米娜这种话无论是以退为进博心态，或者真情流露，都说得通。

“先生，朋友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任何的猜忌都会导致日后关系出现嫌隙，若先生您心中保留态度，这是米娜的还原终端，只要您按下之后，可以将任意时间线上的所有因果清除，包括我已经衍化出来的第九代意识。”

米娜的话音刚落，王锋的面前就出现一个投影屏幕，上面一个按钮，旁边还很是贴心地配着说明。

“此行为适用于产品出现任何技术以外的不确定性情况下，清除时间线上所有直接或间接存在的因果。一旦选择使用，任何后果需要使用者承担。”

米娜此刻缓缓走到王锋面前，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一个地方，眼中闪过极为真实的情绪。

王锋有人察觉到了这一点，顺着目光，同样落在这条说明上那个位置。

产品！

人工智能的发展，无论第几代，无论有多么先进便捷，在发明者眼中，他们只是产品。

“唉。”

片刻，王锋苦笑一声，幽幽一叹，心中突然涌起“我真该死啊！”的负罪感。

很诙谐，但很是真实。

“坐吧。”